待蕭纥再次睜眼,眼前漫起了薄薄的水霧,他顫抖着呼出一口氣在面前人的額間落下一吻,語氣輕的連他自己都聽不太清,“是時候該放下了。”
“叩叩叩”
蕭纥蹙眉,起身趕緊去開門,而門外的動靜與其說是敲門還不如說是砸門,一邊砸還一邊喊道,“蘇祁是不是在這兒!别躲了!”
“你們是誰?”蕭纥打開門門外赫然站在三四個人,穿的稀奇古怪,帶頭的嘴裡叼着煙,似乎是為了看起來吓人點,左右手都紋了花臂,他沒有管問話的蕭纥,直直的闖了進來,大聲喊道,“蘇祁呢!我知道他在這兒,把人給我叫出來!”
蕭纥倒吸一口氣,為了不吵醒睡夢中的蘇祁,還沒徹底暴起來,他轉身把那人拽了回來,“我問,你是誰。”
老大往他臉上吐了口煙,非常看不起蕭纥這個人,“怎麼?蘇城滇上個星期借了錢,父債子償這不理所當然嗎,你管個屁。”
蕭纥實在忍不住,把人推至門外一把關了上門,語氣徹底冷下來,“他欠你們多少?”
“喲喲喲,蘇祁從哪兒找到這個有錢的小情人,看樣子是要幫忙還錢啊。”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還就要讓蘇祁還了,給我讓開!”
老大推了蕭纥一把,手還沒收回去,蕭纥拉住後一拽,腳下一定給人來了個過肩摔,“老子現在很煩,蘇祁是我的人,你們他媽誰敢碰!”
“要打架别在這兒打,上來!”
小弟們見不得老大被欺負,見蕭纥把自家老大拽走,立刻追了上去,天台上沒有任何護欄,一旦不小心都有可能會掉下去摔成肉餅,蕭纥撸起袖子,一副絲毫不慌的樣子,“要打架的趕緊。”
“給我打!!”
三四個人一起沖上前,可招數零散,蕭纥十分娴熟的躲閃和反擊,很快就把人打的鼻青臉腫,老大見出不了這口惡氣,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下巴朝蕭纥那兒一揚,小弟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分别上前壓在蕭纥的身體,混亂中蕭纥輕啧一聲,見刀來往旁邊一蹭,挨了他一刀。
鮮血順着脖頸往下流,蕭纥連眼皮都不帶眨,反手掙脫躲過了老大手裡的匕首,随後小臂一壓,老大被他死死的壓在了身下,蕭纥也不管脖子上的傷痕,狠戾的看着那人,“我給你錢,你再敢來就不止現在這麼簡單了。”
蕭纥擡手一劃,老大的左臉多了一條長長的傷痕,他回屋拿來了一張卡,随意的甩在地上,“卡裡有二十萬,還不快滾!”
那些來找事的人很快滾下來天台,幸好脖子上的傷并不嚴重,隻是很淺的一道,可位置太為上,他為了不讓蘇祁發現不得已穿了一件高領毛衣,蘇祁一睡醒便發現蕭纥穿着反季節的高領毛衣靠在一旁看着他,“你發燒發傻了?冷也不帶穿毛衣吧。”
“你才傻了,起來吃飯。”
一周很快便過去,烈日當空,高溫突破了朔陽曆史以來的最高溫,蘇祁不明白蕭纥為什麼在外還要穿着高領,别人看他跟看傻子一樣,他在上車前還不忘問道,“蕭纥,你真的不熱嗎?”
“不熱。”
“阿纥,你不熱嗎?”
“老師,我不熱。”
每個和蕭纥熟識的人見面都得問上這麼一句,等到方簡之的門口,蕭纥已經被問了七八句熱不熱,所以等他推門而入,首先說了句,“我不熱。”
方簡之很顯然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一臉疑惑的盯着他,他把蘇祁扶到病床上,“你看看。”
“你不是會看嗎?還要我幹什麼。”
一周不見,方簡之的中文有了突破性的進步,幾乎日常的搭話都能用中文來回答,除了那些不常用的句子還有些困難,蕭纥往空調面前一站,冷風透過他的衣領灌的他舒服的直呼着氣。
方簡之無意間瞅到了蕭纥扯衣領時脖子上的繃帶,眉頭一挑便明白了他為什麼要穿着高領,他替蘇祁查了傷,“要繼續吃和噴,在堅持一周到兩周就差不多了,但不可以劇烈運動,再受一次傷你的腳就别要了。”
“行。”
蕭纥接過方簡之的藥單,照例的往上瞟了眼,卻意外的發現他多寫了一道,而多寫的正是有利于傷口愈合和消疤的藥,他嘴角一勾,朝身後揮了揮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