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景七心中焦急。
老闆讓他保護好美少年,但是美少年自己跟着嫌疑人走了!
天要亡我!
然而身在敵營的古别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揭開一切真相了,興緻沖沖盯着嫌疑人看。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林語欽覺得自己實在看不穿這個人。
看似愚笨純澈,卻在某些時候仿佛有着大智慧一般,讓他捉摸不清。
“其實我不是來當你的助理的,我是為了捉鬼才到這裡的。”古别攤牌。
林語欽捧着杯子,熱汽漸漸萦繞上來,消散的終點有一張帥氣但面露無語的臉。
“你是個道士,所以呢?其實我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但是我沒有發現嗎?”
他惡意的調侃着,古别一點都沒能理解到,反而誠懇的揪出了其中的錯誤。
“不對,你沒有死,是你身邊的人死了,與你共同享有一枚戒指的人死了。”
一句話宛如利劍,将出道後便能承受巨大惡意的心髒刺了個對穿。
“古别,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件事。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追在我的身邊一直和我強調這件事,不論你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裝滿熱水的杯子落在玻璃茶幾上,十分清脆的聲音,落在林語欽心間卻像脆利的刀。
古别拽出自己特意帶出來的包,從裡面摸出一張符箓來。
黃色粗糙面的紙張上一枚朱砂色符樣,落在茶幾上顯得平平無奇。
古别語氣平靜的回答:“你不願意提到它嗎?為什麼不願意?因為它是你做壞事的工具嗎?”
桌上的符箓突然灼燒起來,帶着幽幽青白火焰燒得房間内昏暗反複,林語欽隻覺得眼前一幀一幀地閃,最後周遭陷入了一片漆黑。
房間裡的燈熄了,但光照來源卻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從遠處的壁燈衣架處點點滴滴亮起了青白色的光點,又一點點蔓延到近一些的書架,茶幾,像一片蔓延起來的青白模樣的螢火蟲群,房間内漸漸被這斑點光亮映照起來,最後糾集在了他手邊的沙發上。
其中最為猖狂的,是他從十六歲戴到現在的戒指。
林語欽忽然有了一點預感,這片淡淡的螢火蟲之下,有他悸動的心髒。
光點飄蕩起來,緩慢而有規律的朝着他身邊的位置飄來,他視線一動不動,光點緩慢串連起來的每一幀他都看得仔細清楚。
那些“螢火蟲們”搭在一起,最終出現一個年輕的,尚且稚嫩的女生。
她像是睡着了一般,胳膊纏着男友的手臂,額頭搭在他的肩膀,睫毛甚至都沒有顫動。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想念的眼淚。
林語欽看着身邊恬靜睡顔的女生,眼淚猝不及防大滴大滴掉了下來,連帶着輕飄飄的呼吸都驟然變得沉重起來,肩膀失控的顫抖起來。
古别靜靜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将自己安置在這一切的對面不動聲色。
“……怎麼哭啦?!”
睡覺的女生被驚醒,迷糊間下意識尋找林語欽,卻撞上了一片淚水。
她伸出手替林語欽擦拭淚水,空了十六年的手這一次卻實實在在落在了皮膚上,摸到了愛人的眼淚。
“我怎麼……你……”
她似乎明白了愛人哭泣的理由,怔愣的感受着掌心間的濕濡,她的臉頰也慢慢被淚水浸濕。
“小芯,怎麼會還在這裡呢?我們小芯怎麼還沒有去享福呢……”
林語欽伸出手慢慢擁向女生,将女生單薄的肩圈在懷裡。
“我是不是要消亡了,才會再見到你?”田燈行感受着愛人的體溫,感受着十多年來周遭空蕩的寒冷被驅散。
她離開時才十六歲,飄飄蕩蕩十多年陪着林語欽,看着林語欽功成名就,滿身輝煌,看着林語欽從青澀的十六歲少年成長為了獨當一面的大人。
無論是心理上,還是外貌上,都有了不小的差距。
林語欽心頭一驚,見到愛人的喜悅被沖散,離别二字如刀尖戳着他的心髒,他立即回頭看向對面的古别。
他眼中稚嫩純澈的人,此時面色平靜的看着他們兩個人相擁而泣。
“古别,你是道士對不對?你有沒有辦法能讓她重新回來?不管多少錢我都能拿的出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你不知道她一直在你身邊嗎?”古别觀察夠了兩人喜極而泣的模樣,有些納悶地問道。
“我不知道。”老實了的林語欽此刻問什麼答什麼,完全沒有十幾分鐘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了。
“你有殺過人嗎?”古别又看向田燈行,摸出了一張符箓放到茶幾上。
一摸一樣的紙張,卻不是一樣的符樣。
“你拿着它。”
田燈行有些懵,伸手就要去碰桌上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