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監控那邊有動靜了。”
已經逐步恢複正常工作的楚秦遇再次收到了任務消息。
金蔔忞抱着他的筆記本電腦進來,直接放到桌上供兩人實時查看。
“我從付從溪那裡構建了共享鍊接,如果真像古别預測的是邪教組織的話,那這個人也許就是其中的重點對象。”
古别聞言也早早拖着軟椅來到楚秦遇身邊,兩人一同湊近觀察着電腦屏幕。
屏幕上一次隻展示一個大畫面,每當畫面中的人離開這個監控視角就會自動跳轉。
“通知付從溪了嗎?”
“通知到了,他說他目前有事來不及,讓我們先看。”
山外館的一樓依舊昏暗無比,但比起夜晚要好上一些。
在付從溪額外拿出來的高端監控器畫面裡,進入山外館的人瞬間展露無遺。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他露出來的皮膚像是經年暴曬一般泛着土黃的黝黑,也有些消瘦,上了年紀後,身上的皮膚松垮的下垂着。
“老闆,我們下一步怎麼行動?要通知景七景允去抓他嗎?”
楚秦遇目光心神全放在了畫面上,眼也不眨道:“不用,我們先觀察他們的活動是在幹嘛。”
這人一路向内走去,路線明确,看起來對這裡熟悉至極,完全不擔心這裡有其他人進來。
他路過一尊尊姿勢怪異的神像,徑直抵達了最中央的場地。
來到了那尊直通二樓之廣大的金尊前。
以這個神像為中心,它附近的線條陣法組是最為繁雜的。
腳下各式各色的圖案堆積着,這人站在原地仰着頭看了神像一會兒,忽然擡起手把腦袋上的帽子掀掉了。
露出了他的臉。
一張沒什麼記憶點的臉,放在大街上即便是擦肩而過也不會引起人格外注意的模樣。
楚秦遇立刻道:“查他的身份。”
金蔔忞摸出手機,立刻同步了電腦上的畫面,他操作幾回,那人的臉逐漸變得高清。
人面信息瞬間采集完成。
古别安安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又把視線放在了電腦上觀察。
他的手機、我的手機好像不一樣。
那人面對着神像脫帽,卻沒了其餘動作。
随後幾步上前把帽子随意丢在神像的花座上,挂在了其中的一朵花瓣上。
古别皺了皺眉。
随後那人圍着神像轉了一周,觀察他動作的監控視角都換了好幾個。
然後他停在了神像的背後。
花座之下是漆黑顔色的木,将神像與凡塵泥土遠遠隔開。
那天夜間實在漆黑,古别根本沒有發現神像之下還有一個隐藏着的機關陣法。
巴掌大一個鑲嵌在神像的底座,就算是仔細查看也要尋找良久。
那人蹲下去操作幾回,底座的木頭忽然彈出一塊兒凸起。
他摸上那凸起輕輕一拉,整塊底座像是抽屜一樣被拉開了一層,揭開了裡面的新洞天。
這個神像是镂空的!
最中央接受人供奉的正尊都是镂空的,更遑論其他的呢?
楚秦遇和古别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這一切就是沖着哄騙不知情、有訴求的人。
哄騙他們的什麼呢?是為了财還是為了什麼?
兩人頭腦風暴的時刻,裡面的人已經從神像中走了出來。
他手中拿了一個像是筆盒一樣大小的盒子,閑庭信步地走到距離最近的柱子前打開。
古别凝神看去——居然是一盒畫好的符箓!
持星閣作為如今國家承認且禦用的玄學機構,一直是官方認證的正統地位。
但是在持星閣構建成長的這些年來,世間的玄學機構也不僅僅隻有他們一脈。
雖然發展各有不同,但他們千百年來學習和使用的源頭始終是不變的。
持星閣弟子其實不喜歡花費時間畫符,一旦遇到需要戰鬥的時候可以直接上,即使是給人留祈福也可以誦念。
隻有古别喜歡畫很多很多符箓屯着用。
因此古别一眼認出來,這些符箓都是在一日之内畫好的。
朱砂新鮮,黃紙嶄新。
然而在一日之内,他們的監控并沒有發現有人來過。
即使監控看不見,古别當日是留了行令符在柱子上的。
行令符不會打擾到人的正常活動,但如果有了陣法、符箓的力量加入,行令符可以瞬間捕捉到。
當初古别留下行令符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留了一線反擊的可能。
行令符是混在陣法之中的“奸細”。
是足夠讓古别在緊急時刻強行将陣法掀翻的符箓底牌。
古别有些憂心起來,手指不自覺絞在了一起。
一隻手伸過來,将他糾纏在一處的兩隻手都籠罩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