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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include “76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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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和薤白告别王曜華沒多久,兩個人就同時縮起脖子互相依靠在一起。雖說從節氣上來看早就已經不如春季,土地上也鑽出了綠苗,再過不久花粉又要彌散在空氣裡,但對人來說,半夜還是冷的。

“要不我們也騎輛自行車吧。”商陸指着路邊的共享單車。

“那樣真的不會更冷嗎。”薤白從口袋裡掏出手來搓了搓。

商陸下意識地攥住薤白的手,想要一塊兒塞進自己的口袋裡。“要不你鑽我外套裡來吧,這樣還暖和點兒。”

“還沒那麼沒出息,哈哈哈你把我兩隻手都塞口袋裡是什麼操作!我都沒法走路了。”薤白笑着要抽出手。

“那先給你捂左手。”商陸稍作妥協,放出薤白的右手,在口袋裡和他十指相扣。

手心汗涔涔的,也不知道是誰先出了汗,商陸轉過頭看了看薤白的側臉,“暖和點兒了?”

“嗯。”薤白也轉頭跟他對視。

對于今晚,商陸其實有很多想要跟薤白一起複盤一下的細節,比如說他真沒想到王曜華居然也會對一段感情付出過真誠,也沒想到侯玥瑤居然這麼輕易就淪陷,更沒想到以員工視角來看張航居然是那樣的人。但比起那些,商陸更在意的是為什麼今晚薤白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跟王曜華玩兒得有多嗨。

他最開始跟王曜華說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地選擇用詞和語氣,後來發現薤白一點兒沒在意,居然就開始反向鬧别扭,逐步恢複跟王曜華的熟悉度,想知道具體到什麼程度才會激起薤白的嫉妒心。

很卑鄙的做法,商陸明白,但就是無恥。結果沒想到越是測試,自己越是失落,好像薤白徹底不在乎自己了一樣,任由自己去跟王曜華又唱又跳又搖腦袋,像是磕了藥一樣放縱。

想着,商陸忍不住問出口:“你今天怎麼都不給我臉色了?”

這話題跳躍得差點兒讓薤白腦子抽了筋,他咋舌思考了一下:“你這問題就沒有什麼附加條件了嗎?你在想什麼,詳細說說?”

“就是……我跟王曜華玩兒得這麼放縱,你都不生我氣。”商陸嘟嘟囔囔地說,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小心眼兒得像是幼兒園大班的孩子嫉妒老師不再最寵自己。

“哈哈哈!”薤白笑出聲,“怎麼回事兒你居然希望我生你氣嗎?”

商陸賭氣不說話,鼓着嘴别别扭扭地看向遠處的摩天樓,但手還是沒松開。

“我以為你很喜歡王曜華來着,難道我理解錯了……”薤白走快了一步,故意伸脖子到商陸眼皮底下,調戲一樣看了他一眼。

“我就隻喜歡你。”

“你這是什麼求生欲嗎,喜歡别人也很正常啊,像是我也很喜歡夏姐,喜歡小洋,這你聽了會生氣嗎?”

商陸知道薤白是什麼意思,但是說真的,他雖然不生氣,但多少有點兒不爽。“那畢竟是家裡人,王曜華多少還是不一樣吧。”

“王曜華是不一樣,他看起來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哪怕到如今也依舊如此。”薤白捏了捏商陸的手指。

“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商陸委屈地說。

薤白笑着将商陸的手從對方口袋裡一并抽出來,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我也希望我可以成為你最好的朋友,但我了解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如果你最好的朋友隻是我這種程度,可能今後都沒辦法進步了。商陸,我啊,之前看到你因為忙工作和學業導緻精疲力盡的時候,就一直在祈禱。”

“祈禱?祈禱什麼?”

“祈禱有一天你能夠遇到無論你說什麼對方都能聽得懂的那種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擁有和你有一樣水平的朋友。說真的,像是甄教授、才神那樣的人,雖然你和他們聊學術是真沒有障礙,但是除了學術呢?他們隻能給你添堵罷了。所謂的朋友,要求很高,不是隻有智商相當才足夠,還有興趣愛好,還有口味食量,還有大量的一起度過的時間。”

商陸努力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聽着薤白緩慢訴說,心情時上時下十分複雜。他當然知道自己和薤白的興趣愛好完全不同,口味也是徹底颠倒的,智商始終都是薤白自認為薄弱的一點,而他們一起度過的時間如果從交往那天算起也不過三年。但在商陸看來,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東西,可讓他來總結決定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一時半會兒又說不清。

總不能是性吧,那又太膚淺了。

“我知道你想反駁我,你可能想說智商、興趣、口味這些根本不是問題,”薤白就像是讀懂了商陸的思維一樣,在商陸反駁之前,就給出了解釋,“但那也隻是你所認為的。我有多想成為和你們一樣可以挑戰巅峰的人,你們也根本不會明白。越是看着你們,我就越是覺得普通人的普通可真是普通至極啊。即便每個人都有閃光的地方,但那閃光啊,微弱得不仔細看都不會被注意到。”

“那也隻是你站在你的角度所做出的判斷,站在我的角度來看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商陸這一次沒能抑制住,有些急迫地反駁着。

薤白還是保持着笑意:“是啊,這我也知道,但是你看,你要向我強調你的視角,我要向你解釋我的視角,這是不是就說明無論再怎麼努力,我們始終都沒辦法真正站在彼此的視角來體會一切。”

這句話簡直是把商陸最薄弱的那部分從内心深處拉出來暴露在空氣中反複鞭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最害怕的是什麼。

原來自己早就發現“人與人之間是無法真正做到相互理解的”這句話,同樣适用于自己和薤白之間,隻是不過是自己一直在拒絕這個真相。

他了解薤白的童年,但他沒有體驗過,即便是體驗過,他也不是蒲薤白,哪怕經曆同樣的痛苦,不同人去體會也會得到不同的感受。

“我理解你”這句話根本就是最大的騙局。

但一想到這一點,商陸突然意識到薤白也陷入了一種騙局當中:“我們始終無法真正站在彼此的視角來體會一切,這一點不光是你和我,我和王曜華也是一樣的。并不是說腦力相近就相當于更容易理解對方,根本沒那種好事。還有興趣、口味什麼的,跟我們興趣相同、口味一樣的人多了去了,我倆也沒有摯友成群啊。所以說到底,隻有共享的時間才是相對來說比較重……”

商陸真的是在說着這些的過程中才想通為什麼薤白會突然跟自己聊這個,他深吸了一口冷風,讓肺和大腦都冷靜下來,然後開心地笑了一聲。

薤白又費解地皺了皺眉:“什麼啊你,話說一半笑什麼?”

“是因為我跟王曜華是高中同學對吧,因為他見過我當初還是個傻小子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兒,因為高中那三年。”商陸得意地笑着,這次換成他稍快一步,歪頭伸脖子故意到薤白眼皮底下。

薤白沒有說話,像是想要否認,但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承認,“什麼意思啊你這話是。”

“因為我今天想看你吃醋,所以沒有刻意和王曜華保持距離,我倆高中的時候差不多就是現在這種相處模式,也不會總聊特别有營養的話題,也不是句句都輸出人生真谛,大部分時間就是無所謂的一來一回、打發時間,找找經濟實惠的小店,吃個你死我活。你應該沒見過我跟人這樣聊天吧,我跟大學同學、公司同事、研究生同事都還是有距離感的,跟王曜華沒有,因為從小就認識。”商陸停在薤白的面前,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捏了捏薤白紅彤彤的臉頰,“段位很高啊,一邊說着不在意我和别人成為最好的朋友,一邊又暗搓搓地嫉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的人,這是想要讓我難過來掩飾你的難過?要不是我腦子還算轉得快,今晚高低也得冷戰一下。”

薤白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反對商陸的猜測,還是單純想要擺脫商陸捏着自己臉頰的那隻手,但商陸還是因為怕把薤白戳疼而及時松開手。臉頰擺脫了束縛之後,薤白向前邁了小半步,拉開商陸的外套拉鍊,把頭埋進去,抵着對方的胸口,再慢慢用臉貼上,最後一點一點蹭到商陸的脖頸。

這一系列粘人舉動把商陸刺激得血流加速,大腦眼看着就要喪失思考能力了,他聞着薤白頭發,除了定型發蠟的淡淡的橘子味兒之外,還有一股隻有商陸可以迅速分辨出來的薤白的味道。這一聞,精蟲就更上腦了,商陸咬着嘴唇,不知道該不該抱住薤白。

家就在身後一百米處,現在走回去,坐電梯上樓,開門進玄關,大概還需要五分鐘。

如果跑步的話就是三分鐘。

再忍三分鐘!

商陸放下雙手,微微半蹲,手環住薤白的大腿:“跳一下,快。”

薤白好像猜到了他要幹什麼,所以配合地岔開腿,輕輕蹦了一下。商陸配合着對方跳起來的高度和力度,托着對方的大腿把人抱起來,轉身就朝家的方向跑去。薤白就全程摟緊商陸的脖子,閉着眼睛不敢看保安和公寓大廳的管家會是什麼表情。

具體用沒用三分鐘商陸根本不知道,但他知道估計從自己解開腰帶到結束大概也就三分鐘,而且還有一種俄羅斯方塊兒沒擺對位置的感覺,事後他腦子一片空白,趴在沙發上感覺到身旁的薤白默默爬起來繼續親吻他的肩膀。

“抱歉……”商陸喘了口氣兒,又慚愧又委屈地說。

薤白溫柔地反問:“什麼?”

“就……太快了。”商陸說完,自己笑了一聲。

薤白也被逗笑了,笑聲配合笑聲,結果就是越笑越誇張。

“快我可以體諒,但你剛剛就像是找不到口兒了一樣,我都不知道你在戳哪兒戳得那麼起勁!”薤白笑得說這句說了幾遍才完整順下來。

商陸也笑得肚子發酸喘不上氣,摟着薤白一個勁兒求他不要再說了。

兩個人從沙發滾到地闆上,摔下來的時候商陸在底下做肉墊,薤白也下意識用手護住商陸的腦袋,他們被吓得瞬間沒了笑意,驚魂未定了幾秒,在發現對方毫發無傷之後又開始第二輪爆笑。笑着笑着又親到一起,難舍難分地糾纏了一陣,過了半個小時才徹底冷靜下來。

商陸平躺在地毯上,任由薤白枕着他的手臂:“我們這個即興的起因也是越來越奇怪了。”

“你能想到從馬路上把我豎着抱回家也是我沒想到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就鑽我懷裡嗎,這擱誰誰不迷糊?”

“莫名其妙,我當時隻是很想讓你抱我一下。”

“對啊,我不是抱了嗎。”

“你抱得太特麼硬核了。”

“哈哈哈……”商陸又要忍不住笑意了,他用力咳了兩聲止住笑,“好了不笑了,所以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說中了大部分,但是又有點兒不一樣。”薤白用手指摸了摸商陸的嘴唇,“說實話,我的嫉妒也是有層次感、逐步漸變的,最開始是讨厭你跟别人聊得那麼高興,後來反感自己真的一點兒都比不上人家、還小心眼兒,再之後又是你說的那樣……我嫉妒有人知道你小時候的樣子、但我卻不知道。我也是覺得我在這件事情上簡直沒完沒了,自己都覺得自己煩得要死。”

商陸用力親了一下薤白的頭:“我又不覺得煩,你如果忘了的話那我就再和你說第三遍,我就是喜歡你小心眼兒的樣子。”

“行了霸總,别油膩了,先聽我說完,”薤白笑着拍了拍商陸的肚子,“我今天……怎麼說呢,在看到你和王曜華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這次近距離聽到你們的談話内容,感受了一下你們的相處模式,就覺得……嗯,那感覺就像我也是你們的高中同學一樣,不再是遠遠看着,而是正式加入了。然後我就自己默默感慨,原來好朋友是這種感覺的,可以是不牽扯一切利益、連身體關系都沒有的那種無所顧忌,不用擔心對方聽不懂自己說的梗,也絕對會百分百接住對方甩的梗,不需要負任何責任、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商陸逐漸聽不出來這段話的終點是在哪兒。

“然後我……”薤白撐起身體,和商陸對視着,“我好像還挺感謝王曜華,以前是覺得我需要感謝他加工了你的思想,現在是想要感謝他把高中時的你也帶到我的面前。”

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商陸都能感覺到血液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大腦,讓自己的思路重組,在理清了薤白的心路曆程之後,為自己的擅自揣測感到慚愧的同時又被深深地感動到。他非常認真地摸了摸薤白的臉,内心深處真的認為自己正在摸着一件無法複刻的藝術品,這是自然與社會共同塑造出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蒲薤白。

商陸意識到,自己無法理解薤白,但這并不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正是因為無法理解,人與人之間才會溝通,正是因為不同思想不斷碰撞,人類社會才會進步。相同的東西越多越廉價,一成不變的社會越久越腐朽,隻有不同和進步才能達到可持續性永恒。

商陸無聲地把薤白摟進懷裡,不敢摟得太緊,又怕摟得不夠緊:“怎麼辦,我好愛你。”

薤白用臉貼着商陸的脖子:“我剛剛在馬路上也是一個想法,愛你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語言形容不來的程度,行為也不夠形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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