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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include “96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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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能感覺到薤白大概有很多想要問的,但恐怕感動的那個勁頭很難抑制,所以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裡薤白都在他懷裡一言不發地沉浸式啜泣着。等到懷裡的愛人稍微恢複了些平靜,商陸才放心地松開對方,雙手捧起他的臉,用拇指輕揉着他的眼睛:“你說得對,我可能還真的是挺喜歡看你因為高興而哭,但适當的哭一哭就好了,最近哭得有點兒太頻繁了。”

“把紀念日集中到一起可能就伴随着這種風險。”薤白的鼻音很重,聲音也稍微有點兒嘶啞,說着說着嘟起嘴,“我們今後就别搞這些喜極而泣的驚喜了行不行。”

“行,都聽你的。”商陸笑着湊到薤白的眼睛前,舔了舔淚痕,又吻了吻眼皮,“要去試着彈一下嗎,我也沒來得及去琴行,所以還沒正式驗收呢。”

“嗯,但是我彈得太垃圾了,感覺配不上這麼好的琴。”

“再好也就是架琴,沒人驅動它的話,它自己又不會發出聲音。”商陸牽着薤白走到鋼琴前,并排坐好,又擡手掀開了琴鍵上的蓋子。

嶄新的琴鍵暴露在空氣中,讓薤白又小小地顫栗了一下:“好幹淨。”

“哈哈,畢竟是新買來的啊。”商陸活動了一下手指,“我不怎麼會彈鋼琴啊,嗯,讓我想想,以前高中的時候一時興起學過一段夜曲。”

薤白目不轉睛地看着商陸的側臉:“是什麼夜曲?”

“肖邦的,當初學的時候王曜華還調侃我,說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給别人彈這麼浪漫的曲子,”商陸回憶着樂譜,“作品九,第二号。”

話音落下,他擡起右手找準第一個E鍵,手指充滿力度,但沒有敲擊琴鍵,而是安撫似的按了下去,緊接着左手也跟上了旋律。商陸十分慶幸自己的記憶力超乎尋常,雖然彈的是簡化版的鋪子,但還是完整彈下來了幾個小節,在恰當的位置停了下來,還算是有那麼一點兒完整性。這琴是真的優秀,哪怕是商陸這種純外行都能彈出來演奏家的一絲味道,他有些驚喜地摸了摸琴鍵:“要不都說硬件配置很重要呢,沒有這樣的硬件,那再好的軟件也運行不出最佳的效果啊。”

他笑着看向身旁的薤白,想看看愛人是什麼反應,結果一扭頭就對上了那滿是熱忱的雙眼。

視線也是有溫度的吧,不然商陸怎麼就能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而感到心髒快要融化了呢。他吞咽着口水,舔了舔嘴唇:“你不想感受一下嗎?”

“想。”薤白點點頭,但手卻沒有伸向鋼琴,而是商陸的臉。

他們解鎖的新居第一個親熱的位置,就是客廳那套淺灰色沙發,早上剛剛洗過澡的兩個人迫切地想要靠近再靠近,商陸的衣服褪到一半的時候薤白就已經壓了上去。

如果自己不去經曆一次薤白視角的話,恐怕有些薤白的感受他這輩子都不會了解到。比如原來被愛人渴望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比如将身體交付給愛人的時候居然會如此感動。商陸完全不擔心,沒有恐慌也沒有緊張,更沒有今後會喪失一些氣概之類的離奇發想。

反而會得到什麼吧?商陸注視着薤白的臉,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上,溫柔的動作并沒有刺激得他更想快點與愛人擁抱,竟然讓他産生了一種睡意。

該說不說,這前奏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還是說其實薤白本身就渴望很長的準備工作?商陸暗搓搓地思考着自己平時是不是太猴急了,其實薤白對自己做的事情也許就是薤白想要被如此對待的最好證明吧?

這場對商陸而言全新的體驗眼看着就要成了真人版親熱教程,他看着薤白那投入的表情,越看越覺得可愛,可愛得他甚至想當場反悔以便立刻抱住對方。

他回憶着往常薤白在自己懷裡時的樣子,雙眼含着淚、微微皺着眉、輕輕咬着唇,深情的、迷離的、滿足又不滿地注視着自己的樣子,與現在自己面前急迫的、謹慎的、小心翼翼的薤白重疊。果然無論薤白是什麼樣,商陸都喜歡,喜歡得無所謂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世界怎麼樣。

不過話說回來躺在下面還真是挺容易浮想聯翩的啊,是不是自己有點兒太從容了,要不要也努力幹點兒什麼呢?行動派的商陸想着就開始動手了,握住小小白的時候,看到薤白渾身抖了一下。

唉,真特麼可愛。

“商陸……”薤白小聲喊着,“别……”

“嗯?”商陸壞心眼兒地問,“别什麼?”

“你這樣我又會想要……”薤白低頭倒在商陸懷裡。

“想要什麼?”

“……你。”

“這不是就要給你了嗎。”

“不是那個意思,唉你這個人……”

“那我們輪流來。”

“還能這樣的嗎?”

“怎麼不能呢,怎麼開心怎麼來嘛,所以來啊,直接上,别客氣。”

“麻煩你說點兒有情調的話吧,或者别再說話了。”薤白氣得想笑,順勢親着商陸的胸口,“疼就告訴我,别忍着。”

“好的寶貝兒。”

薤白抽出一隻手按住商陸的嘴:“換個稱呼。”

“唔唔,唔唔。”被捂着嘴的商陸含糊着發出幾個音。

薤白一聽,立刻擡起手:“抱歉,你剛說什麼了嗎?”

“我說,好的老公。”商陸笑着伸手按住薤白的腰,“别猶豫了,天時地利人和啊,此情此景不可再現。”

疼倒是真的不疼,但要說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商陸有點兒納悶兒地扒頭看了看:“怎麼……”

小小白已經不再像剛剛那樣擡着頭,薤白也緊張得渾身發抖,“對、對不起……”

“啊?”商陸有點兒懵,趕忙把薤白抱緊,“怎麼了寶寶,别道歉,是我不對,是我總給你壓力。”

“不、不是,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薤白想要蜷縮進商陸懷裡。

“嗐,沒事兒,肯定不是大問題,是我太心急了。”商陸悔不當初,拼命想着這種情況下要怎麼挽回,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薤白不覺得尴尬,“而且你想想我第一次和你做的時候也是一秒結束,誰第一次都會緊張,這又不是什麼……”

“不是,”薤白打算商陸的話,“不是因為第一次。”

商陸通過這句話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好幾條思路分支,他想要摸索出哪一條才是正确的,因此需要更多的參數:“願意和我說說嗎?”

薤白看起來完全不是願意坦白的樣子,但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再這麼逃避下去隻會讓兩個人之間産生隔閡,前天在神社抽到的兇簽再次萦繞于薤白的腦海,他最怕的就是和商陸之間出現溝通問題,所以哪怕是逼着自己,也要說出來:“你不要生氣。”

“不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商陸拍着薤白的背,“你也不要總想着我會不會生氣的問題,現在我隻覺得你好像有心事,那件心事好像正在折磨着你,我不想讓你受折磨,但如果你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我實在是猜不到啊。”

薤白這一次沒有沉默太久:“我不記得和你說過沒有,初中的時候我被同學欺淩。”

這個原因果然追溯到了小時候,故事的起調有點兒沉重,商陸努力控制着不讓自己歎氣:“你說過。”

“大家罵得很難聽,可能很多同學都不知道他們自己罵出來句子究竟意味着什麼,隻是跟風去罵了。大家隻是跟風扒掉我的衣服,隻是跟風朝我潑冷水、吐口水,把我的東西從樓上往下扔。”

薤白在說這些的時候,身體沒有很僵硬,商陸知道這段過往已經是如今的薤白有能力去直面、去接受的了。

那麼也就是說真因另有其他的事件。

“但你就很難相信,那樣的大環境下,還是有好人在。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是來自非常溫暖的家庭,從小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哪怕同學都在對我折磨來去,她都不會受影響,還願意把我當作正常的同學。”薤白說着說着,身體又開始發抖了。

商陸伸手把地毯上的衣服拽起來将薤白裹好,盡可能地用自己的身體和沙發背一起把薤白完全包住,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明白現在這裡很安全,緊接着用最平靜地語氣問道:“那個人,是女生嗎?”

薤白小幅度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話商陸已經不想再聽了,他能想象到那恐怕是薤白塵封很多年的痛苦回憶,比養父的去世、嘗試自殺這些都還要更加折磨心智。

“那個女生,對我很好。”薤白聲音很小,“會分給我零食,給我傳紙條,幫我和老師溝通。”

居然是那個會給薤白分零食吃的女生,商陸記得薤白偶爾會提一句那個女生的事情,按理說隻是分零食的話不應該會記得這麼深刻才對,看來這其中還有其他難過的事。

“我問過她為什麼,她說我不是大家說的那樣的人,說她很喜歡我。”薤白揪着頭發。

商陸就知道薤白肯定是被很多女生明戀暗戀過,哪怕小時候身體還沒有長開,五官也在那裡擺着,早熟的女生一定會發現他,然後注視他。“後來呢?”

“後來她給我的紙條被班上的男生發現,然後他們把紙條粘在黑闆上大聲讀。她就去黑闆上撕紙條,我也想去幫她,但我一上去,班上的人就開始起哄,說些很難聽的話。”薤白揪頭發的手越攥越緊。

商陸真的後悔了,但如果不逾越過去這個坎,今後薤白豈不是要一直被帶着埋在心底的愧疚感了嗎。所以現在商陸能做的也就隻有認真聽着,然後試圖扒開薤白的手,讓他别再傷害自己。“如果你想揪頭發,那就揪我頭發,抓我肩膀,掐我脖子,怎麼都行,别弄疼了自己。”商陸溫柔地說着,但手上的力道很重,掰開薤白的手指,然後十指相扣。

薤白擡起頭,雖然沒有哭,但看上去更像是欲哭無淚:“班上那些人把我和她一起關在自然實驗室裡,扯下來我們的衣服,強迫我和她……”

雖然有一定心理準備,但這樣的事情着實超過了商陸的想象,心疼和憤怒交織之下,他也終于能明白薤白為什麼要抑制男性這方面的欲望了。“這是他們在QJ你們兩個啊,是犯罪啊。”

僅僅是這一句話而已,薤白空洞的雙眼突然又有了光,他嘴唇稍微顫抖了一下:“是啊,他們是在犯罪,我也知道錯的人是他們。但如果沒有我,如果不是我,那麼那個女生也不至于被當衆羞辱。”

混亂的場景在大腦中已經無法構成确切的回憶了,很多細節恐怕都是自己胡思亂想所腦補的,但薤白始終不敢去正眼看那個女生的臉,記憶中也隻有一些破碎的片段,他記得女生沒有叫也沒有哭喊,隻是在用力掙紮着。

淺粉色的衣料被撕扯開,薤白閉上了眼,四肢和頭顱都被同學禁锢着,他連掙紮的份都沒有。他能感受到有一股溫熱在靠近,感受到自己被迫抵在一片柔軟上,感受到有幾滴滾燙的水珠滴在自己的臉上。

薤白睜開眼,看到那女生絕望的眼神,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都想不起來那場暴力的惡行到底是怎麼結束的,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渾身僵硬地躺在地上,教導主任嫌棄地撇給自己一件校服,耳邊還有其他大人的呵斥聲,以及女生細微地啜泣聲。

可真是,很多很多年都沒有回憶起來那個場景了,那段記憶對薤白而言比他自己所承受的所有苦難都要更加讓他難以接受,尤其是那麼荒誕的罪行校方居然壓制了下來,女生也在最快的時間内轉了學,那幾個施暴的同學也就隻有一兩個始作俑者受到了警告處分,其他人安然無恙,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不是商陸引導着自己的話,薤白意識到自己恐怕會真的将那段可怕的往事當作從未發生過吧。

世界是不公平的,無論是對過于強大的人而言,還是對過于弱小的人而言。

雖然不是本意,但明明自己也曾傷害過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然後為了讓自己不再痛苦而選擇遺忘,這樣的自己又和那些施暴者有什麼區别呢。自己到底為何可以這樣坦然地接受如今優越的生活,怎麼能理所當然一樣享受幸福,怎麼能如何貪婪地汲取着愛人的溫暖?

“錯的人是他們,無論有沒有你,他們都會去做喪盡天良的事情,都還會有其他的受害者。是那些犯罪的人需要受到執裁,而不是受到傷害的人需要躲起來。”商陸堅定的聲音将薤白從回憶中拖了出來,“這才是我們應該銘記的,也是我們應該去糾正的。”

薤白看着商陸那正直的眼神,心情複雜地張了張嘴。

這一次也是被拯救了,無論自己陷入多深的泥潭裡,商陸總是有力氣把自己拽出困境。

因為商陸是這個不公正的世界裡的過于強大的人,所以無論面對誰、無論多少次,他都有足夠的能力去成為救贖的那一方。

但是這一次自己還能坦蕩地接受對方的救援嗎?

商陸也察覺到了薤白似乎不認同就這麼輕易解開這個心結,他想不明白,但耳邊回蕩着的是吳英澤的那句“不要心急”。他冷靜下來,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所以那些施暴的人是不是根本沒有受到應有的執裁啊?”

薤白點點頭。

“那我大膽猜測一下,最後反而是那個女生轉學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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