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留齊雲峰,守着蒼山派。”江除雲自然不信葛青那滿嘴假話,複又蹙眉道:“你卻不辭辛苦地忙着抹黑蒼山派,生怕人不知道我們是魔教嗎?”
睨着江除雲那一副多管閑事的模樣,葛青調笑道:“右護法,你不是向來對教裡的事情毫不在意嗎,平時不管有啥事,都躲得沒了身影,就沒見你沖在前面過。”
“不是有你在?哪裡輪的到我。”江除雲悠悠擡眸,瞬間将腰間長笛翻轉掌中,沒好氣道:“少說廢話!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潇湘館的翠萍當真已死?”
輕蹙眉頭,葛青頓了頓,這才感覺哪裡奇怪,生疑道:“你從何得知潇湘館翠萍?又怎麼會不在蒼山派守着,來到了此地?”
江除雲微微一怔,若是被眼前這小子知道自己是因為白解語所托來尋人,定會被他嘲笑一番。
思緒一動,眼波一轉,将袖中絲帕掏出,江除雲執于手中扣在胸前,堅定道:“她是我相好!有定情絲帕為證!”
觑向江除雲手裡的絲帕,葛青想起師尊曾經同他說過:“江除雲這小子與白解語那娘們交情不淺,你沒事别去和花魅教瞎摻和。”
搞了半天,師尊也有看錯的時候。
“葛青!你把她怎麼了!”見葛青沒有回話,江除雲跨步朝前,喝道。
江除雲的步子剛動,葛青眉頭一擰,迅雷之速地伸手探向腰帶,倏地藏于其中之物甩出。
就聽“啪”地一聲,瞬間塵煙四揚,漫天塵土飛揚。
等煙霧散去,就見一細似繩鎖的長鞭被葛青執于手中,蹙眉不悅道:“她早就死了,但謹遵教主之令,燒了她屍體而已。”
伸手拂開揚起的煙塵,江除雲眯眼觑向那人手中軟鞭,臉色微變,暗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左護法,不單單因他是教主的徒弟,也因他手中這鞭。鞭似青藤,卻暗藏倒勾,傷人之時,勾肉破皮,染血青藤,似藤上生花。”
“所以蒼山派左護法,在江湖中小有名氣,有另一稱呼:青藤生花血藤煞。”
自知不敵,江除雲警惕地退了半步,将手中長笛握緊,沉聲道:“你想同我動手嗎?”
“沒有。”歎了口氣,葛青将手中長鞭盤起,挂回腰間。
倒是不會真的與江除雲動手,一方面江除雲打不過他,他不想欺人;一方面他不喜歡聽這人吹那蠱惑人心的破曲子。
葛青擡眸,淡淡道:“我隻是遵教主之令,你若是找我麻煩,也無濟于事。”
“那她是怎麼死的。”江除雲心想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屍體都被燒了,也就隻能從葛青這問清了,複又問道:“為何教主要燒毀她的屍體?”
“不知。”葛青搖搖頭,他确實不知道,很多事,教主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哪裡有這麼多為何,複又道:“在我燒毀她屍身前,曾見她胸口有一劍傷,她應該是死于劍下。”
“劍傷?”江除雲蹙眉低吟,花魅教得罪了什麼江湖裡的用劍之士了嗎:“那劍傷有何特别之處?”
“不知道,記不得,這種事情,教主應該知道,你若是真想知道你那老相好怎麼死的,去問教主。”葛青雙手環臂,睨着江除雲,複又不耐煩地補充道:“不過,教主說了。要讓所有人都認為,衙門那場火是蒼山派所為。”
“他不知道那是花魅教的人嗎?為何要引火燒身!”江除雲破口而出,瞬間愣住,方才說話太快,一不小心暴露了翠萍是花魅教之人。
葛青蹙起眉頭,狐疑道:“你怎知她是花魅教中人?”
“我相好是魔教中人……不是很正常……”江除雲轉了轉眼珠,支支吾吾地解釋着:“何況,蒼山崖上也就花魅教有女子。”
“這倒是。”葛青默默點了點頭,似是接受了這說辭,淡淡地睨着江除雲,心中對師尊所為,也甚是不解,蹙眉道:“那你知道師尊為何要毀屍滅迹嗎?”
微微颔首,江除雲睨向手中的絲帕,蹙眉沉吟道:“你都不知,我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