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葛青已将秦彧雙臂交叉,牢牢扣在了手裡。
被點住啞穴的秦彧擡起頭,才看清方才一瞬間便将身邊的部下擊倒,同時将自己制服之人的樣貌,他心中甚是詫異,明明感受到内力強厚到似有百年功力,卻竟是如此年輕之人。
轉過身,方笑古雙手負背,閑庭信步地走向那紅衣之人,眯起雙眸,輕笑道:“嫁衣雖非奇服曠世,人亦不施粉黛,但林兄俊逸雅容,仍是骨像應圖,絕世無雙。”
見那人向自己走來,林唯昭擰着眉頭,緊閉雙唇一言不發,再次試圖手中聚力,心中暗道:“不要被他激怒,現在沒體力與他周旋。”
“隻是你那眉眼裡傳出的一份堅毅,終是不如女子般婉約柔媚,可惜,可惜。”
望着他愠怒的眉眼,雙手負背的方笑古歎了口氣,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止了步子,喃喃道:“我還以為離了這麼多日,你會想一想我。知道你不見了後,着急不已地特意來尋,竟是對我不理不睬……”
話還沒說完,隻聽身側有悶笑聲傳出。
方笑古扭過頭,瞄了眼偷笑的右護法,見他一臉看戲的模樣,旋即換上笑臉,佯裝不認識地客氣道:“幸會。你是何人?”
這就是葛青的表哥?長得不像。
江除雲略帶狐疑地望着這玄色衣衫的男子,雙手抱拳,回了禮,瞄了眼那頭不停給他使眼色的葛青,僥僥道:“我是葛青的大哥,江山……”
方笑古彎起眉眼,似笑非笑,立刻誇贊道:“好名字,隻是以後誰再說‘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估計都選美人了,畢竟江山隻有天子要的起。可惜,即便是天子,估計也會要美人,誰叫江山是你?看來江兄弟要孤獨終老了。”
發現這人繞着圈地來回罵自己,江除雲蹙眉道:“閣下又如何稱呼?”
“好說,方笑古。”
挑起眉眼,江除雲冷哼道:“方兄也有個好名字啊,方才對林公子熱臉貼人冷屁股,惹人發笑,現在又是自讨沒趣的惹我諷你,笑古諷今也很是貼合。看來方兄,日後免不了成為敗軍之将,遭人笑諷了。”
“江兄如此聰慧,與我那表弟當真不同。有機會再多做交流。”言畢,方笑古眯着眼,勾唇微笑,心中暗道:“等回了齊雲峰,我再算你不告而别,私自下山一罪。”
“現在我想同二當家交流一番。”人已來到了秦彧身前,伸指解開那人啞穴,方笑古挑起眉眼,睥睨而視,輕笑道:“不知你如此大費周章地綁了林少莊主來此地,何故呢?”
“我記性不好,隻是找林少莊主老朋友叙舊。”就見秦彧長明燈一般的雙眸,眨了眨,不懼反笑道:“又不知,你是何方神聖呢?”
“哦?你同他是舊友?那我算是故人?”
牽起唇角,方笑古微微颔首,伸出食指,運了幾分真氣,朝着那人的胸前輕輕一點,雙眸泛出寒意,壓低了聲音,冷聲道:“稍用幾分氣力,你的心髒便從内到外的裂開,比如這樣——”
“啊啊啊啊!”
蓦地,凄厲的慘叫聲灌入耳中,林唯昭倏地睜開雙眸,心中一驚,就見那頭的秦彧面上血色瞬間散去,痛苦地扭曲了面容。
止住動作,望着那不住喘息的秦彧,方笑古冷聲道:“需要我再幫你想想嗎?”
眼見那人又要動手,林唯昭蹙起眉頭,心道:“這人欲要陰符經就已讓自己被動不已,更不能讓他再去摻和桃湖山莊情報點的事,不然對己更是不利。”
為防秦彧多言,立刻朝前邁了一步,慌忙去阻,着急道:“住手!”
“說話了?”
忽地回眸,方笑古狹長的雙眸被寒意浸染,林唯昭呼吸一窒,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不自主地向後退去。
“我很高興,你終于同我說了話。”
方笑古收了手,緩緩轉過身,垂手而立,雖冷了眉眼,卻勾起唇角,淺笑道:“你方才一句話不說,此刻竟是為他人開了口?”
話音剛落,嬌若遊龍,翩若驚鴻之勢,就見那人身形一動,轉息掠步而至。
糟了!林唯昭慌忙擡肘去擋。
一把扣住那人手腕,方笑古緊鎖眉頭,盯着他腕上的鎖鍊,喃喃道:“我好言好語,你不言語,他們待你這般,你還要開口替他們求情嗎?”
扯了扯那鎖鍊,又揚起眉眼,挑釁道:“還是說,你天生喜歡被人鎖住?你若喜歡,我便也這樣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