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九劍!”
一聲叫喊,玄同宗宗門九人立刻變化了陣型,八人分别腳走太乙九宮步,不消片刻,便将白解語團團圍住,困于陣中。
“她要怎樣破陣?”再次擡頭,林唯昭望向大廳。
就見陣中的白解語忽地淩空翻身,躍上紅柱,刹那間,五指一收,卡入柱中,懸空而挂,她緊皺眉頭,睥睨着地下不斷變化的陣型。
卧蠶合力與新月一起用絲帶綁住來襲之人,再一望去,不由驚道:“教主,小心!”
白解語猛然擡眸,便見一閃着寒光的長劍,朝自己這側直刺而來。
旋即翻身蹬柱而下,避開劍襲,同時探掌而出,五指如鐵鉗一般扣住那劍。
玄同宗子弟欲将劍回抽,卻無法動它分毫,就見白解語另一手突然探出,五指微曲,雷霆之速地朝着他的頭頂而來。
那宗門子弟竟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慌亂地閉上雙眸,擡手去擋。
“練練再來!滾!”白解語眼神一暗,忽然掣肘,回身反撥劍身,将那曲劍随着掌中氣波将那第九人震懾而出,繼續與其餘八人在陣中周旋。
“師父,她是誰,用的又是什麼招式?”峨眉弟子朱子玄頭一回随師父孤鴻淵下山,本就對其他門派的功夫好奇不已,她壓低了聲音,情不自禁道,“自幼見慣了峨眉柔和的招式,頭一回看到如此凜冽的功夫。”
聞言,峨眉掌門孤鴻淵不由搖首。
他一甩拂塵,糾正道:“峨眉派招式路數多樣,本身亦剛亦柔。你之所以見慣了,不過是隻近幾年,收的女徒弟過多,又因你們是女兒身,更适合修練姿态飄逸更顯陰柔的劍法和簪法。
你又不是沒見過峨眉其他男弟子,他們除了修練劍法之外,亦要學習峨眉派拳術。
李晚枝,同你師妹說說。”
“是,師父。”另一側的白衣女子躬身抱拳,正身後,側首睨了眼朱子玄,提醒道:“峨眉派講究的基本功便是‘拳不接手,槍不走圈,劍不行尾’。基本功不牢就罷了,那你也該知曉我派不止玉女劍法。
白教主的凜冽之功主在殺意,自然不同于峨眉派的攻防雙修。子玄,你别見着點别的就認為什麼都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誰沒見過世面了。”小聲嘀咕了一句,朱子玄蹙起彎眉,怫然不悅道:“你們又教訓我,我隻是好奇她是誰,用的又是什麼功夫,到現在還沒人同我講。”
“未成花魅教教主前,白解語便已攪了半邊天的江湖,歸了蒼山崖後才有所收斂。”
擡眸望了眼陣中女子,她的眉眼中再無柔情,唯留冷漠。
孤鴻淵不由歎氣道:“當年的白解語風華正茂,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英傑不少。可惜遇人不淑,情場失意,郁郁寡歡。
情之為難,難于放手,既要放手,又難灑脫——”
見師父又要喋喋不休,朱子玄不由蹙眉,嘟囔道:“問她的招式叫什麼,又不是讓你念經。”
李晚枝冷聲道:“她為了報複,徒手掀了昔日情郎的顱頂,又以酒灌之,封壇儲存。存了數年後,強邀那男子的新歡舊愛,共飲這人腦酒。
故而她方才所用招式,又叫月下獨酌。”
朱子玄一陣反胃,捂住嘴巴,作嘔道:“好惡心。”
“是真是假,我不知。”孤鴻淵擡了擡手,掃了眼拂塵,正色道:“畢竟江湖裡的人還傳我這手中之物如血滴子一般,卷人頭顱于刹那間。”
朱子玄蹙眉道:“我就見師父拿這拂塵撣過灰。
話說回來,如果這白解語當真如傳言般厲害,為何至今都未見一個玄同宗人腦袋開花?”
孤鴻淵擡眸道:“因為她出招未用全力,似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