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當真想幫我。”林唯昭輕輕擡肘,出言打斷,繼續道,“在我不得不上台之時,可否借劍一用。”
“你若需要,定是可以。”隻看了眼自己通體雪白的寶劍,雲亭雪便立刻點頭,“沉雪雖不及岑寂,但也是千年玄鐵打造,削鐵如泥又輕巧靈動,适合你飄逸灑脫的劍法。”
林唯昭緊了緊手中竹杖,雖知她的劍非同一般,但不知如此貴重。
若放在平常,他肯定是固辭不受的,如今隻道:“多謝。”
“唯昭哥哥。”方才提及岑寂,雲亭雪才回過神來,猶豫道,“你的岑寂劍呢?”
“取劍不便。”
“自己的劍肯定用着更趁手。若是無人支使,我可借人幫你取劍用。或者我親自幫你取回。”
“不必如此麻煩。”林唯昭輕蹙眉頭,東院那地,屋内還有被看管的楚孟,不便旁人前去,“劍于我而言,隻是武器。”
見他如此,雲亭雪點了點頭:“當然可以,若不嫌棄。”
“小姐!”武林盟的藍衣青年一蹦三尺高,又生怕周圍擂鼓聲大,隔着幾步遠的地方,便大聲嚷嚷道,“盟主喊您回呢!小姐!”
雲亭雪聞言,佯裝不認識地轉了身子過去。
“小姐。”又過了會,方才喊她的雲霜氣喘籲籲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論道,論道大會,快,快開始了。盟主喊您回去。”
“知道了。”雲亭雪整理衣衫,旋即道,“林莊主,先行告辭。”
“請。”林唯昭點點頭。
待人離去,便緩緩合上了雙目。
求了神兵利器,已是大助力,至于其他,隻求内力能盡力恢複到六成,才足以禦敵。
許久後,才入了定,不過須臾,他便蹙起了眉頭。
視盲後,雙耳更加靈敏,耳畔擂鼓敲擊之聲,震耳欲聾,令林唯昭難以靜心,心中暗道:“且不說恢複了,連凝神靜氣都難以做到。”
睜開雙目,眼前仍是茫茫一片。
林唯昭複又合上雙目,耐着性子強迫自己再次入定,随着均勻的呼吸音,氣定吐納,内沉丹田,才緩了呼吸。
随着時間消逝,過了半個時辰,林唯昭眉頭緊鎖,不由心驚:“始終不見内力波動,莫不是陰符經也有極限。”
“劍法乃無劍,無劍亦無法。”忽聽旁音,似以密音傳來,“心随氣靜,念随氣行,劍随心動……”
這是?
無暇多想,林唯昭旋即随法而運。
---------一炷香後------
陸薄煙滔滔不絕的熱場仍在繼續,周遭之人已失了耐心,暗暗躁動起來。
“還沒說完啊。”
“你還真别說,陸宗主說這麼久,氣都不喘一下,厲害着呢。”
“大中午頭,還是個露天擂台,熱都熱死了。你看那林少莊主,熱得汗流浃背呢。”
說着,有人便朝桃湖山莊那處望去。
收了内修招式,林唯昭緊攥雙側扶手,鬥大的汗珠順着發梢流下,整個人似被水澆透了般。
他強壓胸中不暢,暗道:“雖在腦中複原了陰符經下半卷内容,但此法需與雨落九州後九式相行。但一行此法,便會胸悶難解,雖能快速突破後九式,或需以半年時間才可恢複内力。如今狀态自是不比當時,但如此強為,亦是别無他法。”
但剛才那下半卷的内容?是誰給的提示?
猛地睜開雙眸,林唯昭兀地從椅凳上站起。
“林莊主,您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陸薄煙的聲音清晰地灌入耳中,林唯昭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不是。”雖看不見四周,也能察覺衆人的視線緊盯着自己,他神色不動地緩緩坐下,盡量緩了語氣道,“陸宗主請繼續。”
待沉心靜氣,林唯昭微微蹙眉,心道:“方才誤以為的旁人傳音,應是當年被迫形成的記憶,到了絕境之時,下意識地憶起。”
待陸薄煙又是一段冗雜且陳詞濫調的開場詞後,論道大會才公布了相應規則:“論道大會以比武切磋交流為目的,雖是門派對戰,但歡迎招式的更新,武學的進步,所以不局限各自本門武功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