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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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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下激烈的思緒,姜桐凝起目光仔仔細細地盯向了封直,便愈發笃定了自己的猜測。

一股慌亂驟然從心底升起,此刻姜桐終于感受到了火燒眉毛的緊迫!

不行!

倘真錯失這一次機會,那她恐怕真是要消失于世人眼中了!

無數個不好念頭争先恐後地擠了出來,姜桐故作鎮定,安靜低下頭在腦海裡瘋狂地尋找對策。

郁色加重,封直挑起凜冽眉峰,尾九郎腦袋立時一激靈。

“好,既然使君這麼率言了當,九郎也不廢話,今日在此九郎鬥膽冒犯一句,豫州地界内出了天大的冤事,使君您管還是不管?”顫巴着嘴唇,尾九郎橫氣兒一股道出。

“冤事?不上公堂,來下獄牢,你從何來得冤事?”封直輕瞄了人一眼,像看白癡一樣可笑。

“公堂?哈哈哈,九郎若是能上,使君也不會在此見到我了……”苦笑兩聲,尾九郎自我嘲諷道。

封直無情轉過身,他留出的一分恻隐可不是用來浪費在此人這點小把戲上的。

“使君這是不信?”看到封直冷漠态度,尾九郎有些着急,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絕對不能浪費!

“于世人眼中而言,九郎早已是死人一條,别說公堂,就連行走在大街上都是奢望!使君不信盡可查閱,戶口黃籍上,晚生杜微,家中行九,本貫玉陽縣中人,實為梁南郡良人也。”

正了正殘破的衣襟,尾九郎胸口咚咚,終于說出了那個快要被自己遺忘的名字!

他道:“冤不能訴,家不能歸,因為杜微已死,苟且下來的隻有尾九郎,與匪流鼠輩同惡相濟的尾九郎矣……”

靜音靡靡,傳到衆人耳中卻自有一片哀楚凄涼意。

封直面色無衷,墨色往人身上幽幽盯去,逼得尾九郎渾身起了一層寒毛疙瘩。

“……使,使君不信我這個牆頭小人,好!馮石溪,這位沣縣縣令,使君總該不會不信他吧……”尾九郎手指向了一邊馮石溪,顫聲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馮縣令難道不識得我了麼?”

目光移轉,馮石溪登時驚喝道:“你是何人?本官如何識得你!你個大膽賊寇,居然是從梁南郡流竄至此麼!猖狂,簡直猖狂!尾九郎麼?本官想起來了,你這張臉……”

指着尾九郎臉上模糊的輪廓,馮石溪叨叨着從腦後邊扒出了一群潑皮無賴的臉龐,個個他都熟悉無比,卻又個個叫不上名字。

遊蕩在沣縣的大街小巷,就是這一群狡猾的潑皮,讓他頭疼的一直抓不下的無賴!

“哈哈哈,馮縣令真是‘好’記性,用不用得上我來提醒你一句啊,馮長史……”看到人蹩腳的思狂模樣,尾九郎忍不住磨牙恨恨道。

“才不過三年而已,怎麼馮長史便不記得了麼?陳縣郡府一别,馮長史倒是換了個身份,在沣縣裡混得風生水起啊!晚生杜九郎,久仰大名,在此還未曾拜見過您呢!”

尾九郎拱手換了副嘻哈嘴臉,但是話裡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出來。

“你……你喚我什麼?”指縫扯下一撮鬓發,疼得馮石溪胸膛下狠狠怔忡了一番,腦後邊的記憶也逐漸清晰地冒了出來。

“梁南郡溜過來的小匪人,你怎會識得馮長史?不對,是馮縣令!可小匪人不是從千裡外的少陽縣溜來的麼?怎麼又扯到隔壁梁南郡了?奇怪,真是奇怪!”

一邊的孫縣丞抓耳撓腮,眼神飄忽來回在尾九郎與馮石溪身上。他嘴裡喃喃說得是一頭霧水,但話中的“少陽縣”卻讓姜桐腦空一驚,不得不讓她卸出一半思緒放回了現實之中。

封直背過身去,暗中卻蹙起了眉頭。

他不關心周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可沣縣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又不能直接忽視掉。先前扯出一個少陽縣,而下又來一個梁南郡,不管其言真假,這裡面擺明了就是一灘大渾水!

現下隻是淌了一腳,若是要抽身離開還來得及……

可,該死的破身份!

幽暗眸底閃過幾分掙紮,封直更加謹慎地斂緊了急促氣息,這絕不能讓褚行一看出來!

“呵呵,馮長史跑下來做了幾年縣令,便将前塵郡府忘得一幹二淨了麼?果真是一心向民的好縣令啊,對晚生這個不成器的學子不留半分情面,更是臉面都不曾記得……傷心,九郎傷心呐……”

假摸捧着心口,尾九郎含着一口黑血凄凄訴道,這副模樣看上去倒是為他所言添了幾分說服力。

在場的眼神在這一刻無疑都偏移到了這“師生”二人身上。馮石溪猛地一拍大腿,快速走到了尾九郎跟前。

“杜九郎,你,本官記起來了……我在郡府之時曾指點過你一二,可你不是已經死了麼,怎會與這些匪流攪合到一起?”

盯着眼前這張有些猙獰的面容,馮石溪終于想起了杜微杜九郎這個人!可一個不足輕重的學子,谯川郡裡多得是,他哪裡會日日記在心上?更何況這位,還是梁南郡之人!

“三年前本官調離郡府之前恰聽聞了梁南郡内一樁不幸慘事,時值文廟祭祀之際,此事本應是郡府上下刻在腦袋的大事,可就在修繕文廟檐牆的前兩日,一名學子不幸被松動的檐石砸身而亡,粉身碎骨慘不忍睹。此事哄動不小,又是在緊要的節骨眼上,我便留了幾分心思。你,便是那個慘死的學子吧?杜九郎。”

記憶慢慢被牽引出來,馮石溪注視着尾九郎道:“你籍屬梁南郡,前因遊學來到谯川郡府,本官與你之間不過僅有半面之交,談不上存何情面,而今你死而複生,與匪流潑皮混在沣縣裡面,你究竟存了何心!”

苛聲喝下,馮石溪搞清楚了眼前來人的底細,那他就不得不懷疑一個已死之人重新現世的别有用心,尤其還在當下!

費盡心機引得了使君的注意!

“馮縣令好本事呢,三言兩語便将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我存了何心?被迫身死,被逼合污,九郎心中自然是懷揣着對你這位馮縣令的‘不軌之心’啊……”

不再掩飾心底厭惡,尾九郎口中“噗”的一聲,一口黑血正正噴到了馮石溪的臉上。

“豎子爾敢!”揮袖一抹,馮石溪急沖沖地指着人吼道。

尾九郎歪頭一扭,脆弱的身子骨瞬間失去了支撐力,徒留十指成爪緊緊地扣在了冰冷濕滑的岩壁上。

呲呲呲!

刺耳的尖聲回蕩在獄牢之内,一點點微小都被放大的無所遁形。

褚行一攏緊了喉嚨,兩眼看似是落在馮縣令幾人身上,餘光注目實則全部放在了封直的背影上。

尾九郎踉跄起身,“還請使君作主,晚生一介布衣良人,卻慘遭昏官小人迫害,不得不與匪寇之流淪為一道啊!”

迸出渾濁的眼珠子,尾九郎口中暗藏的話鋒直奔馮石溪而去。

“你這小匪人嘴裡果真狡猾的緊!搬弄是非,明明身死在梁南郡,即便另有隐情,你要尋仇喊冤也該回到梁南郡去!可你非但偷偷潛入谯川郡内,還溜來了我沣縣城内,殘殺無辜百姓,如今更是将一腔怨恨記在馮縣令頭上,你這厮,言行舉止,竟還還敢自負良人也!”

“枉讀聖賢,寡廉鮮恥,啐!”狠狠吐了一口,孫縣丞對這位梁南郡學子的行徑可謂是嫌惡到了極點。

想要當着使君之面抹黑他谯川郡之風,沒門的事!

孫縣丞雖然搞不懂小匪人意下所圖,但出于對馮縣令一貫的信任和同縣為官的榮辱,他毫不猶豫地矛頭将對準了尾九郎。

“你……”尾九郎氣急噴血,眼珠子連忙懇切地看向了封直:“不,使君,小人口中絕無半分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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