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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黑’鋪又被尋仇,連玻璃都被砸碎一扇,連枝跟着肉痛,站在The One落地窗紗後面往外瞄。
懷安感覺好笑,輕手輕腳地過去戳她肩膀,吓得連枝一激靈。
“死人金懷安!” 每當她假裝發怒,總是這樣罵。
“你怕什麼!又不是咱家被尋仇!”
“我們就在她對面啊!她那麼多仇人,保不齊哪天有人找錯地方,把我們的店砸了,怎麼算好?”
懷安抽抽地笑,“怎會有人眼神這麼不好,她那店黑成那樣,還能認錯?!”
“你就等着吧!美景姐一會就得過來找你算賬!”
懷安才不當回事,手機滴了一聲,是有訊息進來。
“想我了?” 發訊息的人問。
“不敢!” 懷安回過去,“活得好好的,想你幹嘛!”
“那你又連打三個電話找我?” 對方問。
“那是催你還錢!還有你上次租走的那身西裝幾時還回來?”
“最近手緊,不如你介紹幾位金主給我!”
懷安呲了一聲,又敲出去,“光天化日之下我從哪裡介紹客戶給你?你這是在詛咒我的财主們!”
那邊不再回複了,等了一陣,懷安又發訊息問,“幾時返來啊?歇了得有半個月了吧?真不想撈啦?”
“我哪敢啊!” 隻聽得門口有人歎,懷安擡眼,是跟他通訊息的那個出現了。
來的人一進門就攤在沙發上,身上那套西裝有褶皺無數,褲腳帶白灰。
果不其然引得懷安一頓罵,“你就别指望我下次還能租衣服給你!穿一套糟蹋一套!那可都是好料子!”
“是人穿衣不是衣穿人!” 沙發上的人渾身痞氣,“反正這些衣服平時也是挂在你們鋪頭積灰,不如造福一下我!”
“那是造福嗎?那是在幫你積德吧!” 聽見兩人對話,連枝插了一嘴。
“喲!一陣不見,你愈發靓了!”
連枝向來好哄,這時甜甜一笑,沖沙發上那人說,“是嗎?還是你眼力好!”
那人于是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仰起臉問連枝,“半月未見,還是挂念你親手沖的咖啡!若是現在能喝上一杯,一定甜到入心入肺!”
連枝于是從窗紗那邊走了過來,懷安遞上自己的水杯,“那不差再幫我沖一杯吧!”
等她走開,懷安把椅子拖去沙發那邊,收了臉上笑意。
“說正經事!潛水這麼長時間幹嘛去了?這幾年從沒見你歇過!” 懷安問。
“沒什麼!處理一點兒家事!放心啦!不管差多少我都有拖無欠,這麼多年兄弟還信不過?”
“不是我催你,是德叔催你!” 懷安橫了一眼,“前幾日德叔找過來,非逼着我打電話給你。怎麼?你欠他租金嗎?”
“不是欠租,是欠人情......他曾經幫過我,現在有事找我幫手,我沒答應。”
“他讓你幫忙幹嘛?” 懷安略有訝異,德叔身為商會總長,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不像是會強人所難。
“......他叫我找一個故人的墓地......說是他斷聯的舊相識,讓我幫忙查查人葬在哪。”
“那是你的強項啊!你為啥不答應?” 懷安又問。
沙發上趴着的人懶懶地站起,轉身看向窗外,高舉雙手伸展倦怠的四肢。
“哎!人都死了,就無謂去打擾啦!”
從他站着的位置,能看到對面那間鋪的正門,剛想開口問,發現有個熟人氣沖沖地出了那扇門,直直地往這邊跑過來了。
是覃美景。
“金懷安你給我死出來!!” 美景手中抓着她平時拿來削眉筆的美工刀,作勢要往懷安臉上刮。
“你看你給我介紹的什麼狗屁生意!我正化着妝呢!許太就帶人沖進來了!”
懷安躲着她走,“那我還能事先預料到嗎?!我這不是看她出得起價才介紹你去嗎!好心沒好報!”
“好報?!” 美景更憤怒了,刀指向自己的脖子側邊,“你看看!我就為掙這錢,得了什麼回報?”
懷安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看,才發現美景脖子上有道血痕,倒是不大長,新鮮的。
“喲?受傷啦?就剛才?”
“可不是嗎?!” 美景吼了一嗓,來開椅子坐了下來,拍了下桌面又罵,“那許太帶人砸鋪,碎玻璃正好割我一道!”
瞧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從桌面上摸走那把美工刀,不是金懷安的手,美景這才注意到,原來店裡還有其他人,有陣子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