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棺些微有些驚訝,他見過Charlie的照片,未見得是人中龍鳳。可今日見到真人,才忽然明白為何彭小姐同嘉嘉都會被他吸引。
他似乎是剛運動完就過來,穿的是運動衫,材質輕薄貼身,顯出他緊實的身體線條同蓬勃的肌肉。
整個人既結實又強健,這對于常年患病的人來講,是一種向往卻難以實現的狀态。
宋棺感歎懷安比他預期中厲害,Charlie完全是為他才過來,敬完香之後,他便急着過去找懷安傾談。
懷安轉身向伯母輕聲交待了幾句,便領着Charlie走到長椅上坐下。
Charlie苦苦擺出一副憐惜的臉,似乎失去的真是他心頭所愛,一擡頭發覺懷安竟連眼眶都紅了,正定定地望着蕊蕊的相片。
“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是怪不得哪一個,是老天不公,強行将她帶走!我相信你也已經盡力了......”
Charlie頓時一驚,懷安竟然自認為能代表此刻睡進棺材裡的那個女人原諒他。
“她同我講交了新男朋友的時候,我多希望她能在愛情的滋養下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多希望那個人能陪她到最後。但同時我也知道,面對一個常年患病、情緒陰晴不定的女朋友一定很辛苦......你們沒能走下去,是很可惜,但不能全怪你......”
Charlie聽得明白,懷安從未視他為競争者,似乎認定蕊蕊到死最愛的都不是他,不過當他是代替品。
可明明他從蕊蕊那裡得到過不止愛情,還有金錢!
懷安又講起,“我聽伯母說起過保險的事......老人家心痛女兒,态度難免偏激,但我相信不關你事。”
Charlie警惕起來,“......蕊蕊同你講過這件事?”
“我聽伯母講的,但我并不覺得驚奇,因為之前蕊蕊也想過将受益人改成我。”
Charlie一時不可置信,自己竟輸得這樣徹底!
“她自己知自己事,與相愛的人相守一生已經很難,倒不如為對方多預備一些,也好令自己安心。蕊蕊就是活得太辛苦了,總是為其他人考慮!”
懷安又接着說,“我叫她隻為自己打算就好,我本就什麼都不缺,打份工都隻不過是打發時間,要她那些錢做什麼!”
忽然他向Charlie道歉,“我倒不是說你圖她的錢!兩個人之間相互為對方的那份心意,站在其他立場的人是很難明白的。”
Charlie捕捉到兩個訊息,一是懷安有錢,二是有錢到連那份保險金都看不上的地步。
于是急不可耐地驗證,“嘉嘉之前說你讀書的時候都是半工讀,我還以為經濟方面,你們一家有些緊張......”
“哦!我個性就是這樣,鐘意自由自在不受控制。半工讀很好啊,學費大部分是自己掙的,讀哪科不讀哪科,将來畢業選什麼職業,不就可以自己說了算喽!”
“至于經濟方面嘛,很富貴又稱不上,但如果這一世想不工作隻遊手好閑過日子的話,都沒什麼問題的!我阿爸走的事你應該聽嘉嘉講過?”
“嗯。”
“至從在外面有了第二個家之後,這些年我阿爸沒少補償我同我阿媽。他去世之前有專門為嘉嘉打算,其實嘉嘉身體狀況不穩定,他多考慮一些都是應該的。但也因此他就感覺對我更加虧欠,幾乎将絕大部分的東西都留給了我。”
Charlie戒心又起,“看來你對金錢的态度又确實很随意,連這些事都可以輕易同人講!”
懷安笑了笑,手掌拍了拍Charlie的膝蓋,“那就當你又多了解了我一些喽!”
他的語調過分雲淡風輕,令說的那些不似真話也不像假話。
Charlie開始認真地回憶之前同嘉嘉拍拖的時候,懷安這個同父異母的阿哥對他的态度到底如何?這才記起嘉嘉曾經暗示過他,說懷安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那時又是為何突然會令嘉嘉說起這些?再回憶下去,原來一開始發現嘉嘉同懷安舉止親昵,曾懷疑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大尋常,不止是表哥表妹那樣的态度。
“其實他是我同父異母的阿哥!”
當他佯裝吃醋,嘉嘉十分着急,追着他解釋,“再說,我阿哥對女人向來沒什麼興趣!”
“他長得清靓白淨,女人最鐘意啦!”
“我再講一次,他真是我阿哥!是有好多女人圍着他轉,其中一些還是富婆,但他向來不鐘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