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原因你都不要查!這是你阿爸最大的禁忌,你千萬不要被他發現你在他背後有這些動作!”
宋棺卻聽出其他意思,“媽!為何對那細佬女的事阿爸會這麼忌諱?阿爸平日來往多的那些叔伯朋友,在外面包二奶有私生仔、私生女的大把啦!到底背後還有多少事是我不清楚的?”
“阿禮!”阿媽急得大聲斥責他,“不準忤逆你阿爸!”
她仿佛已近崩潰邊緣,疾步過去站定在兒子面前,幾乎是哀求着勸導,“你不記得了嗎?你的命是你阿爸救回來的!連同阿媽的命都是你阿爸救的!如果當年沒有他慷慨相助,你早就已經離阿媽而去了!”
“那個時候你比起那個細佬女也大不了幾歲的!當年的日子我同你兩母子是怎麼捱過來的你全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啊!但那些同大哥有什麼關聯?同那細佬女的死有什麼關聯?”宋棺問。
“我托行家在澳門那邊打聽過,那細佬女至從進了宋家墓園之後,到現在這麼多年阿爸一次都沒有親自去拜祭過!我不知道你嫁給阿爸之後,每年替他過去拜祭的時候都做過些什麼。但大媽在生的時候,每次過去都是找法師布陣作法,叫她不要冤魂不散纏住宋家!”
“照我所猜,阿爸将她葬在宋家墓園,并不是讓她死後好歹能認祖歸宗,而是想完全控制她,連她死後的魂魄都不放過!”
“不準你這樣講你阿爸!”宋太太驚慌失措,卻又明知無法以此糊弄下去。
苦苦又說,“仔啊!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如果你繼續再查下去,可能會卷起更大的風波!阿媽知道你本事,眼下正是你同你大哥争奪集團管理權的時候,如果被你阿爸得知你在查當年的事,他一定不肯将集團交給你的!”
“沒有那麼簡單?”宋棺覺得可笑,“還是說當年那個細佬女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他指向辦公桌,“那些資料隻不過是部分,還有更多的我早已經看過!”
阿媽即刻擡手捂住了嘴,眼神發顫。
“當年駕車出事的司機根本不是後來自首的那個。真正的司機是宋思言,對嗎?”
他語氣極之鄙夷,情願直呼他的姓名。
“當年正逢家姐在大宅内辦生日派對,很多賓客出出入入,大宅外面的閘門沒關,隻是叫保安看住。可保安不知道原來道貌岸然的宋老爺其實背着太太在外面已經有了私生女,且那個私生女還專誠帶着生日禮物過來賀家姐!”
“家姐從小脾氣已經不好,當着其他賓客的面羞辱那個細佬女,細佬女想走,家姐不放人,她就唯有趁不留意的時候躲進停在宅院内的一架車裡。”
“後來宋思言為了其他事同阿爸争吵,被阿爸掴了一巴掌,想離家出走,就私自開了一架車沖出去,保安攔都攔不住。而那架車,正正好就是那細佬女躲藏的車,對嗎?”
“宋思言那一年幾歲?八歲?九歲?他從小被驕縱慣了,性情頑劣,那一定不是他第一次鬧脾氣開車出去,我講得對嗎?”
“以前那些次可能沒出過意外,但偏偏載細佬女的那次就出了車禍,那細佬女當場不治身亡,而宋思言自己卻活下來了!”
“他小學時候休學了足足兩年時間,如果我沒猜錯,是惹了這攤禍事被阿爸送走躲避調查,順便養傷,對吧?”
“自然啦!自己的親生兒子,同和外面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女,孰輕孰重,宋老爺知道該怎麼選!但是那細佬女死了之後他都還不放心,還強行将她葬進宋家墓園,不準許其他人拜祭,包括她親生阿媽!”
說到這裡宋棺禁不住埋怨起自己母親,“阿媽!你嫁進宋家之前,知道你即将托付終生的男人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這些年你幫他過去拜祭那細佬女,縱容他的無情同狠毒,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你明知真相,卻幫忙包庇宋思言那個畜生,你的良心又過得去嗎?”
“閉嘴!”宋太太終于忍不住扇了兒子一巴掌。
這一巴幾乎使出她所有力氣,擡眼見到兒子臉上血紅的痕印,又心痛得啜泣。
“那我又能怎麼辦呢阿仔!”她嗫嚅着。
“除了當作這是我欠他們宋家的,我又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