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荼到溫家門口時遇上了挑着水擔恰好要出門的溫山,看到溫荼過來溫山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阿荼來了,快進來,正好一起吃午飯。”
“不不,大伯我就不進去了,這魚是我今天在湖裡抓來的,剛好給家裡打打牙祭。”
“你這丫頭,來都來了送什麼東西,家裡不差這點東西,拿回去給小禮和小姝吃。”溫山故意闆着臉拒絕。
“大伯您放心吧,家裡還有,這東西花費不了什麼錢,這條魚算是我的一心意,感謝家裡幫我修葺草屋的,您可不能替他們拒絕啊。”
溫山說不過溫荼,隻能接過魚往屋子裡走。
“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呦,後面還跟個來蹭飯的。”劉秀紅先看到了溫山後面才看到跟在溫山身後的溫荼,想到那被分出去的十五兩銀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刺溫荼兩句。
“三弟妹,你别瞎說,溫荼是來送魚的。”溫山連忙解釋。
劉秀紅這會兒才看到溫山手中的魚,頓時噤聲,末了她理不直氣也壯的說了一句,“無事獻殷勤,說不定有事要麻煩家裡。”言罷她直直的走回屋子裡。
“你三嬸就這脾氣,你可千萬别往心裡去。”溫山手足無措的看向溫荼。,生怕她生氣。
“其實三嬸說的也沒錯,我這次來确實是有事。”對于劉秀紅的冷嘲熱諷溫荼已經能做到左耳進右耳出,故而溫荼并沒有因為她方才的話起絲毫波瀾。
溫山撓撓後腦勺一臉憨厚,“有什麼事你說,能幫忙的大伯一定幫。”
“我看山上有很多竹筍,想借用一下鋤頭。”溫荼說出了她此次的目的。
“那玩意燒胃,隻有煮肉的時候好吃,你可别弄太多。”溫山一邊提醒一邊帶着溫荼往放農具的地方走。
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等着自己吃飯,溫荼借到鋤頭就直接回去了。
中午吃的是炒野菜和紫蘇燒魚,都是上午得來的,新鮮的野菜洗淨,焯水後切碎,再用豬油炒香,放一點點鹽就十分鮮嫩可口,尤其盛出來的時候菜的顔色的似乎綠的能掐出水來,更是讓人胃口大開。
紫蘇燒魚更是一絕,先用前些日子買來剩下的五花肉炒出油脂,再把處理過切成塊的魚倒入鍋中,隻聽見‘呲喇’一聲肉香魚香在屋裡散開,原本在院子裡玩耍的溫姝,溫禮聞着味道不自覺的來到竈房。
待魚塊煎的兩面金黃,溫荼往裡面倒了些黃酒和少量水然後用鍋蓋蓋上直至鍋内的水開始沸騰她才重新掀開鍋蓋将鹽和切成細碎的紫蘇放了進去,用鏟子将味道攪拌均勻,最後盛出。
整個屋子裡飄滿了紫蘇燒魚的味道,兩個小的站在門口不自覺的咽口水。
“洗完手我們就吃飯了。”
得了命令的兩個小的飛快跑去洗手,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兩人飛撲上桌。
“好好次。”溫姝嘴裡叼着根野菜一邊吸溜一邊贊不絕口。
溫禮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吃的鼓鼓的腮幫子足以見得這頓飯很合他的胃口。
看着他們大快朵頤的模樣,溫荼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飯後溫姝抱着吃的滾圓的肚子在床上打滾,許是早上玩累了,滾着滾着就出了鼾聲。
溫荼扛着鋤頭正準備跟溫禮商量讓他留在家裡,沒曾想溫禮竟然主動提出了留下。
午後的陽光落在竹林裡形成斑駁的光點,清風拂過帶起沙沙的響聲好似在歌唱一般。
溫荼仔細的扒拉這地面上的落葉,她要找的不是那種已經長出的毛筍,而是隻露出一點尖尖的出頭筍。
這種筍長出地面後就是毛筍,但它比毛筍更加清甜鮮嫩,而且沒有澀味,隻是這種筍大部分都在地下,隻露出一個個小小的頂尖,或者甚至都沒有露尖,隻是拱起一點點土,所以很難被發現,它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她找錯了多次後終于找到了目标,她揮起鋤頭吭哧吭哧的挖土,在挖了有六十公分左右,黃白色比她大腿還粗的出頭筍露出全貌,用鋤頭将竹子的根部掘斷,拿出筍重新将坑埋上。
做完這些,溫荼已然滿頭是汗,斜靠在旁邊的竹子上大口喘着粗氣。
她沒想到挖個筍竟然這麼費勁。
力不支和竹簍裝不下的雙重困難讓她不得不提早背着兩根筍下山。
等她回家的時候發現廚房裡堆了不少的柴火,明明她中午走的時候這裡還是空蕩蕩的。
“我看家裡沒有柴火就去後面撿了些。”溫禮聽到外面的動靜跑出來,恰好看到溫荼正對着他飯後撿的柴火若有所思。
溫荼微微點頭,她此刻隻覺得口幹舌燥急需喝水,身體的疲累加上肩膀的疼痛讓她隻想休息。
溫禮見狀跑進廚房,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捧着一碗溫熱的水。
溫荼接過水杯,毫無形象的大口灌入。
喝完水溫荼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我們小禮真棒,都能幫阿姐照顧家裡了。”
溫禮的臉因為溫荼的誇獎瞬間紅了,古代人講究含蓄謙虛,在溫荼來之前溫禮從來沒有接受過如此直白的誇獎。
他拿過溫荼手裡的空碗跑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