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公主不由得翹了翹嘴角,小年年才兩個月,就這麼機靈了,竟然能聽懂自己話裡的意思,這小崽崽也很讓自己喜歡呢!
喬氏和江巧年聽到江遐年的話,心裡更加安穩了。
鄭氏想起兒子的傷情,果然着急了起來,立馬叫人将王行雲帶走去馬車上安頓,趕緊回福京城裡找太醫。
喬氏趁機跟慧敏公主行禮,語氣堅定道:“公主殿下,臣婦要狀告安國公府六公子王行雲,以下藥等肮髒卑劣手段算計臣婦的女兒,狀告安國公夫人在一旁協助此等惡劣行徑,狀告安國公教妻無方,溺子無度!請公主殿下提攜臣婦入宮面聖!”
慧敏公主都愣了一下,問道:“江夫人,你确定要這麼做嗎?不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看熱鬧的人也吃了一驚,忍不住議論了起來,大多都是覺得,喬氏這樣要把事情鬧大,對家裡當官的男人們不好,沒有必要。
喬氏搖頭:“此事臣婦的夫君與公公皆不知情,但臣婦不願就此忍耐。臣婦非前朝大臣,能管的隻有後院一畝三分地,想護住的隻有幾個兒女,安國公府已欺人如此,臣婦若不能為兒女求得公道,如何算得上是一個好母親?所以,即便是夫君與公公不贊同,臣婦依舊要告安國公府!”
這番铿锵有力的發言,不僅讓慧敏公主生出了幾分敬服之心,也讓貴婦人們理解了幾分,确實,孩子才是女人的命根子,若自己孩子遭遇這等事,自己也恨不得要去拼命了。
“好,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就跟本宮一起進宮去吧!”
事情鬧成了這樣,即便是不找皇帝來斷決此事,皇帝也會過問一番的。
于是衆人火速收拾了一番,跟随着公主的鳳駕離開了白馬寺。
經曆了那麼刺激的事,江遐年剛被抱上馬車,就昏睡了過去。
江巧年輕輕捏了捏江遐年的小臉,道:“年年這孩子,還真是心大。”
喬氏道:“她是累了,所以控制不住就要睡覺了。”
江巧年也不糾結這個事,她更擔憂待會兒進宮的事,忍不住問道:“娘,咱們真的要進宮去面聖馬?”
喬氏點頭:“當然,這話已經在公主和諸位夫人面前說了,那定然要去的,不然就是欺君了。”
江巧年抿了抿嘴,心裡實在是惴惴不安:“對不起,娘,都是因為我……”
喬氏立刻打斷道:“這與你有什麼關系?作惡的是王行雲,若不是他算計你,今日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喬氏安慰了江巧年一番,江巧年的心才逐漸安甯了一些。
剛到了城門口,就正好遇到了騎馬疾馳出城的江玉成。
江玉成很快棄馬登車,好好安撫了妻女一番。
喬氏灑了一番眼淚,将事情講述了一遍後,又把自己進宮面聖,是要把事情鬧大的打算說了。
江玉成對此也是應好。
喬氏有些猶疑道:“這件事,你們男人方便插手麼?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在前朝的事?”
江玉成道:“你既然跟慧敏公主說了,你是因一腔慈母之心,才要狀告安國公府,那就盡管鬧僵開來便是。前朝之事,有爹在前頭擋着。”
喬氏愣了愣,才忍不住露出一些笑意:“此話不能讓爹聽到了,否則又要罵你了。”
江玉成有些二皮臉地道:“罵就罵呗,一頓罵換來收拾爛攤子,還是值當的。再說了,在前朝,爹與安國公本就不睦,這件事,也隻是往他們兩那算不清楚賬的恩怨上,又添一筆罷了。”
喬氏的笑容慢慢地隐去了,歎道:“爹在前朝不容易,你在前朝也不容易。”
江玉成搖了搖頭,還是忍不住用隻有夫妻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我們在前朝容易不容易,不是靠後宅婦人為我們隐忍退讓去換取的,而是看那位的态度。”
說着,江玉成向上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