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女兒身。”
“我們可以抓住花燈集的機會,趁着天月閣舉辦花魁大選的時候潛入鐘姨娘房間。”
玄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披散開頭發的喻青,近些日子喻青氣色好了不少,皮膚白皙透着粉嫩,眉眼彎彎小家碧玉的模樣。
隻是······
玄月有些遲疑,但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點頭。
喻青的計劃是,自己扮作花魁大選的參賽者進入天月閣,而聞祁與玄月則是扮作富商,給自己一擲千金,從而換來進入天月閣内室的機會。
玄月看了看喻青,又看了看邊上還蹲在角落看螞蟻搬家的聞祁:“但是你這身闆去參賽有點勉強。”
說罷,玄月還着重掃了一下喻青的胸脯,那宛若平川的起伏着實有些沒眼看。
喻青感受到那火辣辣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口,她面色微紅,卻還是挺起胸脯:“幹什麼!說不定就有人好我這一口呢。”
玄月聳聳肩:“你高興就好。”
花燈集是無崖鎮一等一的大事,還未到那日,街道上已經紛紛都挂上了顔色各異的花燈,宛若盛開在半空中的蓮花一般,在夜間尤為好看。
在一輛略顯寒酸的馬車裡,一聲比一聲高的呵斥從中傳出,好在這輛馬車停在巷子的角落裡,并沒有驚擾路人。
“錯了!不是這樣笑的!”玄月恨不得此時手上有一把戒尺,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咧着嘴的喻青,深深的無力感從内心浮起。
被打了八百遍手闆的喻青揉了揉發酸的臉,忍不住嘀咕道:“可是我又不是專業的。”
“所以你得學啊!”玄月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昏昏欲睡的喻青。
“你到時候一登台,人家就能瞧出來你的不專業,肯定心生懷疑。”
聽到這麼說,喻青隻能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努力瞪大着眼睛看着玄月教自己抛媚眼勾人。
那動作,玄月做起來眼眸微亮,含羞的樣子直勾人的心。
可喻青抛起媚眼就另當别論了。
“你眼皮抽筋了嗎?”玄月冷着一張臉。
“沒啊,我在抛媚眼。”說罷,喻青又奮力地眨了眨眼睛,那動作生硬到玄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罷了。”
夜幕降臨,今夜的無崖鎮格外熱鬧,就連閉門謝客的城主一家都會站上城樓燃篝火,參與一年一次的花燈集,來放飛孔明燈以求來年順遂。
因此,除了城樓底下放花燈,無崖鎮最熱鬧的地方就要數天月閣一年一次的花魁大選了。
“聽說了嗎?今日好像來了個新花魁。”
“我也聽說了!好像那花魁身姿相貌都是這個!”說話的男子靠在勾欄上朝一側的朋友比了個大拇指。
“今日早些收攤去看看,比玄月姑娘還要美嗎?”
喬裝打扮過的玄月動作一頓,眼神輕飄過方才無意中路過的大漢。
“那肯定啊,比玄月姑娘要美上百倍!”
玄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扭頭就忍不住要揚起拳頭朝着那些人過去,勢必要好好理論一番。
“你别去。”喻青見狀慌忙攔住暴走狀态下的玄月。
女人聽到方才那幾個男人的交談,被氣地胸口上下劇烈起伏,忍無可忍道:“不是,我就不信這天下有人能比我美上百倍!”
“是是是,玄月你最漂亮了。”喻青趕忙哄道,生怕身邊這個姑奶奶一氣之下真的與那幾人理論起來,鬧起來可就打草驚蛇了。
“那是,這輩子就沒有我拿不下來的男人。”玄月被喻青紅了好久,才冷哼一聲,重新理了理自己的發髻。
奈何如今她喬裝打扮成一個婢女,身着的衣裳都是最普通的蘇青丹繡,發髻束若桃花,倒是比往日風情多了許多素雅。
喻青簡單施了個咒語,改變了玄月的容貌,又将聞祁好好打扮了一番。
此時的聞祁面無表情站在二人身旁,一身丹青刺繡的衣袍宛若下凡的仙人,眉眼疏朗,如同一株雪蓮,清雅淡然而又高貴無雙。
街道上的一些小女子紛紛注意到了聞祁,面色漲紅地偷偷打量着,甚至還時不時拉着手帕怯聲交流。
聞祁走到一個攤位面前,眉眼低垂靜靜地望着攤位上的物品,随後又擡眼看向攤主,眼神虔誠又深情,甚至帶着些許期許。
那攤主本就是位年紀不大的丫頭,如今對上這樣一雙眼眸瞬間漲紅了臉,略帶嬌羞地開口:“公子,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說完,還偷偷瞄了聞祁一眼,看到對方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于是緊張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女子年方16,家中無父無母,靠賣梅花糕為生······”
喻青本來還在安撫暴走狀态的玄月,一扭頭又瞧見了正站在小姑娘攤位前的聞祁,她頓覺一陣頭疼趕忙沖到那少女身前。
賣梅花糕的少女瞧見那俊朗的公子身旁突然擠來一道纖細的身影,再定睛一瞧還是位俏生生打扮過的姑娘。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因高溫而燙黑的疤痕,頓時有些難堪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