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的時候,布加拉提正在卸妝,波魯那雷夫在和他的經紀人聊天,我得知他今天已經沒有拍攝任務了,馬上要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他看到了我,有些驚訝,随後露出笑容:“下午好,摩耶。”
“下午好,布加拉提,我來看你和喬魯諾。”我也很高興,彎腰從人群縫裡鑽進去,小跑到了他的面前,“先來看你。”
“唔,是嗎?我的榮幸。”他說着,看向我懷裡的禮袋,“我聞到烘焙的香味了,烤了餅幹還是?”
“餅幹。雖然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吃,但因為想不到别的,還是烤餅幹了。”我從裡面拿了幾袋出來,一股腦塞進他懷裡,“帶了很多過來,你可以和大家一起吃。”
“辛苦了,我不是特别需要忌口,所以可以吃。”布加拉提習慣性擡手搓了搓我的頭發,“你自己來的嗎?”
他控制着分寸,不至于揉亂我的頭發。我順從着他的動作,一邊回答:
“我二哥在,然後還有喬魯諾的經紀人。”
我猜我現在的樣子一定特别乖巧。不過我本來就乖巧。
布加拉提頓了頓,說:“我想我看到你哥哥了。”
我歪頭,頭頂的發蹭着布加拉提的手心:“很難不看到吧,二哥本身就很…嗯,很高,也很顯眼。”
“是很高,但我說的是——”布加拉提欲言又止。
“你哥哥的眼神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小妹妹。”他的化妝師補全了布加拉提的話,我這時才注意到這位巧克力膚色青年,他銀色的長發随意挽在腦後,眉眼精緻,打扮時髦。
不愧是布加拉提的化妝師,真酷。
我也因為他的話而回頭。喬瑟夫沒有走過來,但他靠着牆,雙手環胸,正在看我和布加拉提——或者,布加拉提擱在我頭上的那隻手,眼神确實……看起來并不像友好的意思。
“兄妹關系真好啊。”化妝師小哥又說,“但你們長得不像呢。”
“提查諾,别擅自說這些,很失禮。”布加拉提出聲打斷了化妝師小哥,并且抽出一包餅幹遞給他,“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卸,你去休息吧。”
“我又沒說什麼,怎麼護的這麼厲害?”提查諾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他接過了餅幹,對着我晃了晃,“謝謝投喂,小妹妹,以後常來玩啊。”
“最近怎麼樣?之前看你說成績進步了不少,學習很辛苦嗎?”布加拉提卸掉了黑色的隐形眼鏡,露出原本漂亮的深藍色眼睛。
“還好,迪奧哥在幫我補習。他很嚴格,我也沒有偷懶的機會,最近确實自律了不少。”
每一個懶惰的高中生,都應該擁有一個迪奧牌學習機。
“社團活動呢?在籃球部待得怎麼樣,你換社團之後就沒怎麼見你提起過了。”
“還行,已經上手了。最近不是開始比賽了嗎?看分組情況,前幾輪對手都不是特别強勁,教練、前輩他們都挺放松的,應該能比較順利地拿下比賽。”
“最近還和納蘭迦有約嗎?”
“這幾天還沒約,納蘭迦本身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一般都是我跟着他的安排走。不過我們馬上要學園祭了,他說了,到時候和米斯達一起來玩。”我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我也邀請了阿帕基,但他不一定有時間。你應該也沒時間了。”
布加拉提露出抱歉的神色:“最近确實沒辦法。等忙完這段時間補償你好嗎?你不是一直想去密室逃脫館嗎?到時候我請你去玩。”
“還有牛肉鍋。”我加碼,用手比劃着,“要吃好多好多牛肉。我是牛肉腦袋。”
布加拉提聽着好笑,捏了捏我的臉:“太謙虛了,其他的肉你也沒少吃。”
“唔,那我就是肉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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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魯那雷夫用胳膊肘拐了拐喬瑟夫。
“以我對你的了解,喬瑟夫,你現在是在記仇嗎?布加拉提的?”
喬瑟夫依舊維持着靠牆、環胸的架勢。
“你猜對了,波魯那雷夫。”他的手指不耐地敲打着胳膊,“我想我明白你為什麼要揍那個小子了,我是說,你妹妹那個男友。”
波魯那雷夫的表情像吃了一嘴芥末,複雜得難以形容。他不敢苟同,反駁道:“不,那個混蛋小子配不上布加拉提的一根腳趾頭,不,一根頭發絲都配不上。”
“哈,但在我看來根本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