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是我和米斯達看完電影去找納蘭迦和福葛,但納蘭迦的航模展會似乎提前結束了,我們準備出電影院的時候,他說他和福葛來找我們。
我和米斯達于是在附近的商場逛了起來。
一樓的大屏在放布加拉提的上一部電影,想到這兒我竟有些悲從中來:“布加拉提這部戲什麼時候能拍完啊?我想吃牛肉鍋。”
“你惦記布加拉提就為了牛肉鍋啊。”米斯達打趣我。
我擡腳作勢要踩他,米斯達見好就收:“他怎麼也得暑假結束了,最近你就先委屈委屈吧。”
也不算委屈,要是說想吃牛肉鍋,喬納森肯定會滿足我的。他和布加拉提的手藝各有千秋,但不管哪種,我吃的都很高興。
隻要是吃肉我就沒有不高興的時候。
“下周二準備吃什麼?我和納蘭迦去看你,你也得表示表示吧。”米斯達挑了挑眉。
“那請你們到我家來吃飯?”我半開玩笑。
“雖然聽起來是個好主意,但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見你們那一大家子人呢。”米斯達搖了搖頭,“不過納蘭迦應該會願意吧,你不是說他和你小妹妹很合得來嗎?”
“嗯,那次從恐怖體驗館出來,他和阿帕基送我回家的時候正好跟我妹妹他們撞見。他們聊的很開心,我記得納蘭迦還說要教我妹妹做飛機模型。”但我的思緒卻随之飄遠到了阿帕基和承太郎打招呼時的那個畫面,嘴巴也就自然而然跟着說了出來,“不過阿帕基和承哥兩個拽王見面才比較有看頭。”
“兄弟裡居然有類似阿帕基的性格嗎?”米斯達如臨大敵般後退了一步,“救命,我認識阿帕基這麼多年,已經深刻意識到如果這家夥當哥哥該有多恐怖了,我甯可伊爾迷當我哥哥。”
“少說阿帕基壞話!他是帶我上分的野王爸爸!”我一個箭步跨過去捂他的嘴,然而動作行進到一半,米斯達忽然臉色一變,把手裡的外套猛地圍在了我腰上。
我們這種頗有些雙向奔赴意味的動作經過碰撞催生出新的行為,我倆結結實實怼在了一起——好吧,我們抱在了一起,而且米斯達的手正正好好環在我腰上。
“抱歉。”米斯達飛快地松手,并且把手背在了身後,看起來有幾分尴尬,“我是怕你走光,所以——嗯,抱歉。”
對哦,我今天穿的裙子并不長,剛才那個動作還真是有點危險。我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輕咳一聲,并攏腿立正站好。
“問題不大,我又不是摸一下碰一下就碎了,不用道歉。”我一邊說一邊把米斯達的外套系在了腰上,為了避免之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直接防護好是很有必要的。
還是那句話,他今天多穿一件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我系好,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咱倆這關系,抱一下而已,多大點事。”
米斯達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帶着歉意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米斯達的眼睛是黑色,亞洲血統中常說的“黑眼睛”其實更像是棕褐色,而米斯達的虹膜是真正的黑色,這使得他一認真或嚴肅起來的時候,就會有點吓人。
嚴格來說我不是多會讀氣氛的人,但對于親密的朋友、家人,我總能分辨出他們的情緒變化。我感覺米斯達好像有點生氣,這讓我感到費解。
我并沒有說什麼,剛才也沒發生什麼,米斯達為什麼突然變臉?難道是因為我不在意自己會走光這件事讓他又覺得惱火了?
越想越可能,畢竟剛才吃飯的時候他還指責我是個隻看臉、對感情态度模糊、不負責任的人。
但我印象裡米斯達也不是爹味這麼重的人啊,他一向讨厭大道理和麻煩的事,人生宗旨就是活在當下及時行樂。但最近好幾次我都覺得他轉了性子。
可還沒等我張嘴問,米斯達忽然眉頭一揚,又恢複了我熟悉的開朗的語氣和神采。
他大大咧咧地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介意就行。好了,去前面抽個盲盒吧,我感覺我今天手氣很好一定能抽出納蘭迦想要但一直得不到的隐藏款,我要好好逗逗他。”
這樣說着,米斯達攬着我的肩膀朝盲盒店走。我的話噎在了喉嚨裡,然後咽了回去。
應該是我想多了。我最近好像有點太敏感了,總是想東想西的,不止面對米斯達,面對仗助和喬魯諾的時候我也有時候會想的過多。這樣内耗自己很疲憊,也會給周圍人帶來困擾。
我搖了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