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停不下來。最開始是感情洶湧,擠壓着淚腺;後來是揉眼睛的時候睫毛掉了進去,混着風沙,越揉越疼,見了風更不舒服。
仗助一直在幫我擦眼淚,袖子都打濕了。最後他伸手把我摁進了他的懷裡,風在腦袋後面,我的臉隔着短袖貼在他胸膛,他的身體在發燙。
大概是不吹風了,我的眼睛不那麼難受了。我在他懷裡掙紮了一下,悶悶地說熱。
仗助松開手,看着我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眼睛紅得像兔子。”
我擡手,仗助笑着往後退了一步,我打了個空。
更生氣了。
“怎麼又生氣了呀?那我讓你打一下好不好?”仗助又朝我走過來,笑眯眯地問我。
我于是洩憤一樣打了他一下,忍不住說:“說你是小狗,你還真當小狗。嘴巴都被你啃腫了!”
仗助的臉一紅,尴尬地咳了一聲:“我下次注意。”
“還下次!”我的臉肯定比他還紅,我都能感覺到那股熱氣。
“啊?沒有下次了嗎?”仗助瞬間變臉,哪裡還有剛才的羞意,整個人可憐地都要碎了。
……但我真的很吃他這一套。
我捂住了他的臉,這樣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他也看不見我的表情。
“有有有!你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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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仗助一直到晚飯前才回家。
仗助先我一步上去換衣服,我剛換完鞋進客廳,還沒看清,就感覺有一座大山朝我壓了下來。
“終于放假了,明天要不要和哥哥去公司玩啊,小摩耶?”
果然是喬瑟夫。承太郎說得對,我還是得好好訓練,不然根本掙脫不了。
“二哥,如果我畢業量身高沒長個反而縮了,一定是因為你。”我麻木地說。
“好哦,那哥哥會對你負責的。”
“不需要。”
“什麼嘛,好冷淡,你這麼說哥哥超——傷心的。”
我幾乎是馱着喬瑟夫進了屋子,承太郎一看見我們臉色就沉了下去。
喬納森正在幫徐倫做手工,見到我們之後立刻歎了口氣:“喬瑟夫。”
“知道了知道了。”喬瑟夫立刻松開了我,雙手舉起作投降狀,表情格外無辜。
這次是我歎了口氣:“二哥,你沒當演員真是演藝圈的損失。”
“對吧,我也覺得。”喬瑟夫真是什麼話都敢接。
我不打算跟喬瑟夫繼續鬧了,坐在徐倫身邊時問喬納森:“說起來,廚房也沒人,迪奧哥好像不在的樣子,大哥你在這裡幫徐倫,那今晚晚飯怎麼吃啊?”
“點了中餐,馬上送過來。”喬納森說,“徐倫想吃,但我們都不擅長中餐的菜品,迪奧今晚要很晚才能回家,所以就電話點餐了。”
晚餐有着落就行,我點點頭。
“姐姐和仗助哥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們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不告訴我們?”徐倫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我正要說話,頭頂傳來仗助的話:“對啊,我們騎車兜風去了。期末考試都結束了,還不能出去溜達一圈啊?”
“他這是抓住最後能和小摩耶獨處的機會,畢竟明天之後可就不去學校了。”喬瑟夫又一次接下話茬,窩在沙發裡翹起二郎腿,笑得漫不經心,“這叫垂死掙紮。”
喬瑟夫每次的用詞真的……又恰當又不恰當,反正很難評。
“什麼叫垂死?你盼我點好吧。”仗助下了樓梯,順手撈起了喝完水過來的伊奇摁在懷裡,我看到伊奇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對哦,我們都放假了!”徐倫歡呼了一聲,一下就抱住了我,“我能和姐姐24小時都待在一起了!”
“那是不可能的,徐倫。”喬納森哭笑不得。
“怎麼不可能!你們之前明明說過我可以和姐姐睡,我還沒兌現呢,我攢到現在怎麼也能和姐姐睡一周了吧!”徐倫振振有詞,“我就要跟姐姐一直待一起,我是她的小尾巴!”
“人類不長尾巴。”承太郎直白地拆台。
“不聽不聽!”徐倫把耳朵一捂,“你們就是嫉妒!”
我妹妹,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