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隻有喬瑟夫是快樂的,他放歌都是很爽快的鼓點。後座上我和仗助一個比一個emo,群都不敢點開,生怕多看一眼就想跳車。
雖然以他們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想到是喬瑟夫逼迫我們的,但是仗助穿裙子我穿女仆裝的事實依然無法改變。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我倆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
“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我看着窗外,自己安慰自己,“下輩子不做人就會快樂很多吧。”
仗助半天不說話,我轉頭看他,發現他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大腿——準确地說是大腿上的紅印,是絲襪上方皮質綁帶勒出來的。
我把裙子往下拽了拽,故意逗仗助:“好色,仗助君,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什麼——”仗助突然被指控,瞪圓了眼睛,情緒要爆發時看到我笑起來,立刻意識到被我耍了。
“啧啧,小摩耶這不是完全掌握訣竅了嗎。”駕駛座上喬瑟夫吹了聲口哨,“怎麼樣,仗助确實很好玩吧?他可是我最喜歡的弟弟,沒有之一,脫穎而出是有原因的。”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感慨他們感情好還是吐槽喬瑟夫惡趣味了。
不過喬瑟夫這句話确實提醒我了,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之間難得融洽,喬斯達家算意外和諧的那一挂。但就像朋友之中分親疏,家人之間其實也有優先級。就我觀察來看,除了喬納森,剩下的人都有選擇性,喬瑟夫和仗助更親近,迪奧和喬魯諾更親近,承太郎和徐倫更親近。
這麼一看,好偉大的喬納森,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一視同仁地照顧性格迥異的弟弟妹妹并且給予他們同等的關懷和愛的啊?甚至連迪奧那麼難搞的人跟喬納森待在同一位面的時候都看起來好和氣的樣子。
所以其實這個家的食物鍊頂端真的是喬納森。
我不自覺地陷入沉思,許久不搭腔,仗助于是戳了戳我:“想什麼呢?表情這麼高深莫測的。”
“大哥好厲害。”我脫口而出。
“哈?”仗助當然跟不上我的腦回路,露出疑惑的眼神,“關大哥什麼事?”
我很難解釋,也不想解釋,于是揉揉仗助的臉:“不告訴你。”
手感還不錯,難怪他們有事沒事都喜歡捏我的臉。
“仗助也沒追問,他往我這兒坐了坐,在我放下手的時候牽住一隻,放在手裡磨。
“為什麼不告訴我?”仗助不依不饒,“到底關大哥什麼事?”
“你幫我抄英語單詞我就告訴你。”
“你是魔鬼嗎?老師可是布置了一本書抄五遍的量!”
“那我就不告訴你。”
駕駛座上喬瑟夫笑得毫不留情:“好奇心那麼旺盛幹嘛,仗助?你看,這不是騎虎難下了嗎?”
“不說就不說。”仗助哼了一聲,“但總之我是不會幫你抄單詞的。”
計劃失敗,我撇撇嘴抱怨:“還說喜歡我呢,你都不幫我抄單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仗助臉色紛繁複雜,“你真是跟二哥學壞了!”
“又關我什麼事?”喬瑟夫估計也沒想到矛頭一下對準了他,趁着紅燈的功夫回頭看我們,“怎麼她做好事說好話就是她人好,她做壞事說壞話就是我帶的?要說明明她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應該是你帶壞的才對。”
仗助原本是想反駁的,可話到嘴邊他頓了一下,改口說:“好吧,你說得對,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喬瑟夫眉頭一揚,哼了一聲:“真幼稚啊,仗助,這種地方都要争。”
“我沒争,話是你說的,我隻是承認而已。”仗助不接茬,反過來把我們交握的手舉到喬瑟夫眼前,特意字正腔圓地說,“咱倆好。”
“錯了。”喬瑟夫也摻和了一手,硬擠進來,“咱仨好。”
我到底還是沒憋住,哈哈笑起來:“論幼稚,你倆彼此彼此。”
-
在車上被幼稚兄弟一打岔,我就忘了家庭群裡還有那張令我擡不起頭的照片,開門進去的時候還很輕快地打招呼:
“我們回來啦!”
明顯能聽出是光腳在地上跑的聲音,我鞋剛脫了一隻,徐倫就表演了一個乳燕投林。太用力了,我被撞得靠在了牆上,悶哼聲被徐倫的哭喊覆蓋。
“唔啊啊啊我冰清玉潔的姐姐啊!!”
我妹妹嗓門真大啊。
“我在呢,徐倫,讓我先換鞋好不好?”我哭笑不得地拍拍徐倫。
她側過來,但不願意松手,我隻好就着這個别扭的姿勢把另一隻鞋換掉了。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二哥手上?告訴迪奧哥吧,這種也是可以立案的。”喬魯諾也急忙從客廳走過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什麼啊,喬魯諾,你就是見不得我和小摩耶貼貼。”喬瑟夫正好停完車和仗助一起進來,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聲情并茂地念,“Envy,pure envy。”
沒想到喬魯諾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我确實嫉妒,并且由衷的擔心姐姐。二哥,你的風評實在不算好。”
“我的天哪,小摩耶,你聽聽,你看看,這可是我親弟弟!”喬瑟夫捶胸頓足,又演上了,“哥哥的心好痛!徐倫,快來抱抱哥哥,哥哥被你喬魯諾哥傷的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