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在我們身後大聲控訴:“怎麼還污蔑人呢?迪奧哥,我能提起訴訟嗎?就告他诽謗。”
“可以。”迪奧淡然回答,“但我按小時收費,費率——考慮到兄弟一場,給你打個對折,今年的零花錢都沒有了。”
“怎麼這樣!!”仗助哀嚎,“大哥,救命!承哥,救命!”
背景音裡是二哥和徐倫放肆的笑聲,還有我的,但我沒笑得那麼大聲。
喬納森抱着伊奇,旁邊站着承太郎,兩個人隻看戲,不發表任何評論。承太郎看戲在我意料之中,喬納森嘛,估計是被鬧得有點麻了,不想管了。
隻有仗助受傷的世界達成。
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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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吃早飯的隻有喬瑟夫、我和徐倫,其他人都回去了。承太郎和仗助要休息倒時差,喬納森和喬魯諾收拾屋子,迪奧要去見個朋友。伊奇似乎也很累了,在喬納森懷裡動都沒動一下,也跟着他們一起回去了。
嗯,這趟旅程确實辛苦伊奇了。
“就是那個神父。”徐倫告訴我,“他有時候會到監獄去,最近正好在邁阿密。”
我聽得雲裡霧裡,不是很明白,于是看了看喬瑟夫。
“普奇是教誨師,神父是通稱,不是他真正的職業。”喬瑟夫不負我望對我解釋道,“順便他也寫點文章,類似于一些犯人的小傳、分析,還有站在天/主/教徒立場上對他們的看法。”
我不信教,也并不具備慈悲共情的能力,因此聽過便過了。
“總之,我不喜歡他。”徐倫把香腸紮出好幾個孔,撇撇嘴說。
人總是會莫名喜歡一些人、不喜歡一些人,就像喬瑟夫不喜歡Pillar家族,徐倫不喜歡普奇,有時候并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隻是氣場不合。我無意深究。
“反正你也不見他。”喬瑟夫安撫道,“吃完飯去騎馬?反正你也不想睡覺吧。”
小孩子總是熱衷戶外運動,即便熱,也靜不下來。喬瑟夫的提議明顯戳中徐倫的心巴。
“你呢?回去休息還是一起去玩?”喬瑟夫又問我。
雖然飛機上睡覺不如床舒服,但我确實睡飽了,而且長這麼大我還沒騎過馬呢,當然想去試試看。
“我不困。”我說,“我們去騎馬吧。”
“那要不要去找喬尼哥?他在的吧?”徐倫問,“迪亞哥在不在?”
“關迪亞哥什麼事?”我又一次雲裡霧裡。
說真的,開始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尼古拉斯死後的有一段時間,叔叔沉浸在悲痛中不願意走出來,開始在馬術界尋找有天賦的孩子,資助、培養他們,迪亞哥是其中之一。”喬瑟夫又一次解釋了來龍去脈,“迪亞哥的天賦确實超群,他會觀察馬的行為和習慣,這一點和尼古拉斯非常相似,因此,叔叔一度對迪亞哥産生過移情作用一般的愛護之情。但這冒犯到了喬尼,因此他們兩個從少年時代開始就不和睦。也因此,有喬尼在的時候,迪亞哥就會來砸場子;迪亞哥在的時候,喬尼就會去找不痛快。其實我也很奇怪,他們是怎麼做到十數年如一日的‘形影不離’,但事實情況确實是,他們‘形影不離’。”
言盡于此,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徐倫問一嘴喬尼之後立刻問迪亞哥了,感情這倆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好微妙啊,他們兩個。”我感慨,“再一想到喬尼哥跟你們是堂兄弟,迪亞哥跟迪奧哥有血緣關系,就更微妙了。感覺像,嗯,異時間同位體?就類似的東西。“
喬瑟夫哈哈笑起來:“說不定真是呢。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