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是度假勝地,海灘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在。
這會兒太陽正好,堆沙子的、拍照的、曬日光浴的,什麼樣的都有。海風吹來海水獨有的氣味,我深吸了一口,終于有了度假的實感。
伊奇确實喜歡沙子,爪子深深陷進去,刨得十分帶勁。徐倫也在愛玩沙子的年紀,一人一狗看起來都樂在其中。
很快,就有其他的小朋友加入了進來,但他們不是沖着沙子來的,是沖着伊奇來的。伊奇其實并不喜歡被小孩圍着,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裡、被陌生的語言包圍的時候,可能會導緻一些應激反應。之前和布加拉提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要不是阿帕基手快把他抱起來了,伊奇可能就咬上去了。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阻止,徐倫沖他們說:
“Did you get vaccined? I mean, he has bad temper. He may bite you.(你打過疫苗嗎?我是說,他脾氣不好,可能會咬你。)”
對一部分小孩來說這句話是很有效果的,但也有例外,不信邪的甚至把手遞過去想看看伊奇咬不咬他們。
伊奇沒有咬他,伊奇隻是背過身去用屁股對着他,然後後腳一蹬,沙子濺了小孩一臉。
小男孩當下尖叫起來:“You stupid dog——Oh!!!(你這蠢狗!)”
伊奇又蹬了一下,有些沙子進了他的嘴巴,徐倫在旁邊樂得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喬納森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遞了張紙巾給小男孩,說了句抱歉。
騷動很快引來了小男孩的家長,或者不能說家長,從年紀來看更像是他的姐姐。而顯然,她對喬納森的興趣遠高于弟弟吃了一嘴沙子的興趣。
喔,金發比基尼美女,是大學生嗎?穿得好性感,身材好好。
即便我英語做不到流利的聽說讀寫,但用腳趾也能猜出女生在搭讪。如果我沒理解錯,她希望喬納森請她一杯咖啡作為賠禮。
喬納森自然不會回應話中的調情意味,但他确實是真心想要道歉。
徐倫趕在他說OK之前說:“Get away from my brother! He already has one, can’t you see?(離我哥哥遠點,他已經有主了,你看不見嗎?)”
語速很快,而且我的注意力并不完全集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徐倫說了什麼。我隻能看見金發女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很惋惜地帶着弟弟走了,她弟弟回頭對徐倫和伊奇做鬼臉。
我啊了一聲,擡頭問喬納森:“怎麼走了?她不是讓你請她喝咖啡?”
喬納森笑了笑:“改主意了吧。”随後他蹲下來摸摸徐倫的頭,“這邊人太多了,換個地方玩吧?”
“哼哼,你得請我吃冰淇淋,三球的。”徐倫笑得像隻小狐狸一樣。
“可以,但現在不行。”
他們的對話莫名其妙的,我也沒問,彎下腰抱起伊奇,揉揉他的耳朵。
“我還以為你會咬他。”
伊奇翻了個白眼,大概在說那種貨色還不值得本大爺張嘴吧。
嗯,伊奇也長大了、成熟了,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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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陽棚搭好了,喬瑟夫也終于過五關斬六将成功把飲料買回來了。
“我幫你數了,二哥,一路上有八個人跟你搭讪。”徐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數字八。
“才八個?我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就是八個。”
“我就是不信,你重新數。”
“這怎麼重新數啊!”
喬瑟夫最大的愛好就是招貓逗狗,他的主要玩樂對象不是仗助就是徐倫就是我。今天是徐倫,兄妹倆吵吵鬧鬧,但其樂融融。我早已習慣,平靜地喝了一口橙汁,然後不平靜地五官扭曲了一下。
太冰了,牙根都疼。
仗助剛拆掉他的頭發,這會兒正在調泳鏡,問我:“要去遊會兒嗎?”
“好啊。話說你明明就知道要拆掉,大早上為什麼還用發膠固定一下啊?”
“這叫精緻。你看喬魯諾不也是?”
我看了一眼喬魯諾的甜甜圈劉海,他沒有一點下水的打算,所以也沒有拆開。
迎着我的視線,喬魯諾對我莞爾:“這會兒太熱了,我晚點再去遊,姐姐先和仗助哥去吧。”
他曲起腿坐在那裡,看起來好乖一隻貓。如果他散着頭發,我一定會去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