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擡起一隻手蓋着發燙的臉頰,“我想你了,阿帕基。”
我聽到他笑了一聲,好奇怪,明明隔着屏幕、隔着十萬八千裡,但透過手機的聽筒,聲音清晰得好像阿帕基就在我身邊,我甚至能靠這一聲短促的笑猜出他的表情。
“把攝像頭打開。”
我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打開攝像頭,我沒有看到阿帕基的臉,但我看到一片昏暗中星星點點的螢火。
“稀奇了,你居然會跑出來看螢火蟲。”我戲弄阿帕基,“你不是最煩這些東西了嗎?”
“是,我是煩,但有些人喜歡啊。”阿帕基漫不經心地說,“下次帶你來,省的打視頻費電,信号還不好。”
“還說我畫餅呢,你也沒少給我畫。下次幹這個,下次幹那個。”話是這麼說,可我是高興的,我開着前置攝像頭,又不擅長表情管理,阿帕基肯定看得出來我嘴角比AK還難壓。
攝像頭一轉,黑夜流螢變成了阿帕基的臉。托螢火蟲的福,我能看清他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
橙色多了,蔓延着吞掉了些許紫色。
“我哪次沒把餅塞你嘴裡?”他反駁我的話,“别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憑什麼不能?你跟我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我理不直氣也壯。
“誰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話你哄納蘭迦去。”
“你吃醋啦?”
阿帕基笑了,但我覺得他是無語了才笑的。
“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好吧,确實不可能。”我有些洩氣,可這是實話,阿帕基犯不着跟納蘭迦生氣,他最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孩了。
我在陽台的椅子上躺下,舉着手機對阿帕基說:
“商場的事大哥和迪奧哥都知道了,我解釋了半天。真是的,一對上他倆我不知道為啥可心虛了,尤其是迪奧哥,這難道就是精英律師的氣場嗎?嘿,那群人竟然有臉找迪奧哥打官司,還美名其曰是拍紀錄片找素材,真不要臉。”
我越說越生氣,翻白眼都沒辦法緩解我的情緒。
“找上你哥了啊,也正常,畢竟這次人贓俱獲,想翻盤隻能下血本。“阿帕基倒是比我冷靜多了,我不知道他是為了穩住我,還是有自信這次那群人翻不了身。
“是,我也這麼覺得,要不然不會找到迪奧哥那兒。”我撇撇嘴,“奧,說到迪奧哥,你猜怎麼着?他讓我考耶魯法學院!阿帕基!我!耶魯!法學院!”
阿帕基又笑了。靠,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阿帕基短時間内向我證明了兩次。
“接下來一年就指着你這個笑話過日子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這話太傷人了吧阿帕基?”
“實事求是而已。”
我一下被他激起了逆反勁兒。
“那我萬一真考上了怎麼辦?”
阿帕基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憐憫。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
我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鲨人,阿帕基現在已經死了一百次,現在是阿帕基101ver.了!
“行了,别耶魯法學院了,何必為了賭一口氣去幹你不喜歡的事呢。”阿帕基收了收逗小孩的那個勁兒,稍微正色了一些,“你的性子幹不了律師,硬去幹,最後會傷着自己。”
我聽不大明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阿帕基不願多談,“好了,不聊了,我也該回去了。就在外頭這一會兒被叮好幾個包了,都算你頭上。”
我沖他吐吐舌頭:“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