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喬瑟夫問我們上學第一天快樂不。
“不知道是不是概率學還是玄學問題,我選的四門課裡三門代課老師都是熱情的,我沒選的課裡國文也是熱情的老師。”我說,“政治和地理倒是我們的老師,但我沒選。曆史是特莉休她們學校的老師,英語和生物是特聘教師。”
“他們的生物老師是福葛,就是布加拉提家的那個福葛。”徐倫注解道。
……什麼叫布加拉提家的福葛啊。但是喬瑟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吐槽的話也因此梗在喉嚨裡。
算了,這麼說也不算錯吧。
“我記得他年紀跟你們差不多吧?已經當老師了嗎?”喬納森有些驚訝。
“呃,本來這次來講生物的是他導師,醫科生物雙修的大佬級人物,但因為骨折住院了,不便教學。能夠接手他工作的兩個老師一位出國學習了,另一位在備孕,所以就隻能由福葛來了。”我把原因又講了一遍,“畢竟是13歲就考上大學、16歲就在寫本科畢業論文的滿績一等獎學金持有人嘛,聽起來還挺靠譜的是不是?”
“可你的表情看起來挺…嗯,扭曲的诶,小摩耶。”喬瑟夫看熱鬧不嫌事大,“在嫉妒嗎?是因為嫉妒而相由心生了嗎?”
“我咬到舌頭了不行嗎?”
“好蹩腳的理由。不過我會相信你的哦。”
“13歲上大學16歲才畢業?果然就算是大學課程對天才來說也太為難了嗎?”喬納森的關注點卻在另一方面,“還是說是專業選擇的問題?也對啊,不管是醫學還是生物學其實都蠻複雜的。”
“别再聊福葛了,我從來沒有這麼自卑過。”仗助扶住額頭叫停了這次話題,看起來跟我一樣郁悶,“就沒有點開心的事情可以說嗎?我們三個,不對,還有徐倫,我們四個可是上了一天課啊!”
喬瑟夫難得沒逗弄仗助,反而認真地捏着下巴思考起來:“開心的事?周末我教你們開遊艇?”
他不說我都忘了我有一艘遊艇!
“喬瑟夫,你消停點吧。”喬納森歎了口氣。
“開心的事就是,今天過完你們再上四天課就可以休息了。”迪奧罕見地加入話題,但我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
确實不是什麼好話,我們四個笑不出來一點。
“吃完飯可以去散散步。”喬納森試圖挽救一下悲涼的餐桌氣氛。
“吃完飯得去寫作業。”仗助哀嚎,“我都寫了一天了數學作業才寫完一半,救命啊。”
不說還好,一說更難受了。
“好慘,需要我幫着寫一點嗎?”
聞言,我和仗助都面露期待地看向喬瑟夫。然而,會相信喬瑟夫的我們兩個簡直就是一對傻瓜。
“開玩笑的,不會真以為我會這麼幹吧?”喬瑟夫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好天真呐,小摩耶,小仗助~”
仗助狠狠攥拳:“如果人類文明有朝一日真的進化成《黑鏡》*裡描繪的那樣,我一定會把二哥終身屏蔽。”
很難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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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吐槽作業多,但其實耐着性子不走神地寫,也沒有誇張到要犧牲晚間娛樂時間的地步。
“沒電了。”仗助把筆一丢,靠在了我身上,“大腦超負荷運轉,仗助君已經到極限了。”
“抄作業也需要動腦子嗎?”喬魯諾故作驚訝地眨眼。
“當然,哪裡該抄哪裡不該抄哪裡要抄錯,這都是有學問的。”仗助言之鑿鑿,“總之你這種沒抄過作業的學生是不會理解的啦。”
“為什麼你還挺驕傲?”我戳了戳他。
“這怎麼不是一種特殊技能呢?”
“你技能樹真奇怪。”
仗助不回答我了,因為他的嘴巴貼了上來。
“都不避着我了嗎?心真大啊。”喬魯諾似乎在唏噓。
但我知道他沒在看我和仗助,筆和紙張摩擦的頻率沒變,說明喬魯諾還維持着剛才的速度繼續寫閱讀題。
到底誰心大。
親着親着我就被仗助壓到了地上,我揉亂了他的頭發作為他得寸進尺的懲罰。
“好激烈。”喬魯諾合上了冊子和筆,側頭看過來,笑眯眯的,“帶我一個?”
仗助松開了我,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退了一步。
早些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現在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