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想要嗎?”
無法挑逗他,流川的身體總是在星野發起進攻前先有反應,戴着頭箍咬着筆趴在沙發上的居家形象折射進他眼裡,依舊性感迷人。
“I want you。”
星野嘴裡嘟嚷着啊呀她還沒洗澡,流川已經手下不留情的把人橫抱進卧室,不費吹灰之力在去二樓的幾步路上摘下了她的頭箍、脫去了她的内褲,吻到她濕漉漉。
事後躺在流川的腹肌上仰面朝天撒嬌。
“被榨幹了!洗不動了!楓去放水替我洗!”
他的手指勾住星野的長發,一口一個好,起身看見了她沒有一絲遮擋的身體,炙熱的焰火從腳底再次燃起。
“剛剛那是第一節。”
“救命!”
流川選手擁有打滿全場的體力,星野在中場過後舉手投降,黑白分明的眼眶垂下眼尾看向她,抓住她的手腕在掌心親了一下。
每一場愛的旅程,在終點,都會收獲他留在身體每一處的吻。
*
Jane帶着團隊集體離開原公司,星野動用了些姐夫Nate在舊金山的人脈令創業初期本該有的重重阻礙迎刃而解。
九月,她獨自飛了一次紐約,取經的同時陪流川遙逛遍了整座城市的母嬰商城,女人驚人的購買力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性别知道了嗎?”
“我們想等到最後一刻。”
是男是女都好,芭比的幸福溢于言表。
十二月,流川父親被順利接來美國,星野将置業的事全權交給閑着沒事做的孕婦,投身于公司建設的人早出晚歸到一個月裡有大半個月兩人見不着,直至迎來全年最重要的時刻。
“小楓,小悠,快下來吃飯了。”
紐約頂樓公寓内,流川父親輕聲敲着門。
“馬上!”
星野被流川以極其霸道的姿勢禁锢在床上,溫熱的體溫從背後傳來,像是撒嬌像是置氣,像是要把她一口一口吃掉。
“流川選手,你不餓嗎?”
星野擠着身體轉動,面對面問。
“你很忙。”
是動動唇就有氣撲面而來的距離。
“會後悔嗎?支持我的決定,縱容我的任性。”
“不會,但很想你。”
兩人在卧室内發出的動靜令人不好意思再去敲門請下樓用餐,流川遙看着故作鎮定的父親說,講不定明年會迎來兩個寶寶哦。
星野堅持服用避孕藥,造人計劃誰都沒提,幾乎默認放在兩人事業同時登頂後。
“真的不出門逛逛?”
平安夜,紐約正飄着雪。
“遙,你覺得我還走得動嗎?”
兩人在露台竊竊私語,星野不避諱和流川姐姐聊起私密話題,反正她的愛人是個直爽性子,某日清晨在客廳用餐時指出,姐姐買的床很吵。
流川遙啪的一下往他胳膊上打,抱怨着說我還沒講你半夜動靜大吵得我和baby睡不好,你倒是挑上了?
當天這張床就被換掉了,還真是流川家的速度。
“誰讓你工作那麼忙,好幾次我往你們家打電話,他都是一個人。”
肚子已經明顯隆起,芭比四肢依舊纖細,從背影看根本無法察覺是孕婦,更貼近少女體态,星野不禁感歎真是天賜的好基因。
“好啦好啦,知道啦,再給我三年。”
三年後無論事業發展如何,她都願意在二十八歲那年擁有另一種身份。
*
新年的早晨,星野從床底下翻出一件粉色毛衣在才睡醒想吻她的流川身前比劃,開着暖氣的家裡他習慣穿T恤睡覺,倘若睡前脫下來過就不會再穿上。
粉色毛衣勾起了流川胸口隐隐的刺癢,揉醒沉睡的雙眼,被強制套在脖子上後,隻聽一聲“咔嚓”,是星野舉起手機瞬間捕捉的畫面。
“Happy birthday,my one and only super star。”
說罷,在他反應過來前收獲了新年第一吻。
慣例是在星野化妝前煮一碗泡面,她負責拆去包裝,他負責接下去的全部步驟,包括親手喂她吃第一口。
“如果我說禮物是搬家,不會覺得難得的休息會很辛苦吧?”
當流川以為星野全身心忙着創業初期的繁瑣事務時,她仍抽空在中介的陪同下看了好幾套流川遙遠程推薦的房産,終于在十二月中旬簽下了購置合同。
出于對流川的信任,對流川信任自己的自信,這一切都被當作某種驚喜呈現。
他對住所的期許是什麼?
一定要有私人籃球場,這是最最基本的。
“不會,晚餐可以取消。”
生日的to do list他有照做,即使所有的書面留念早已在上次分手時被銷毀,某些紮根于心的routine無法撼動,譬如選一家他喜歡的餐廳帶她去吃,拍下合影,無論難度等級都要嘗試微笑。
星野知道,在她身旁,流川不用刻意擠出笑容。
“不用取消啦!我想知道楓今年最喜歡的餐廳是哪家,帶我去好不好?”
“好。”
星野不知道的是,這頓晚餐因她突如其來的驚喜險些趕不上。
租來的這套房子終要告别,搬家公司準時出現在家門口,要出其不意就無法提前打包流川的東西,幸好舊金山有日式搬家公司,而他的東西剛剛好不多。
門開開合合好幾回,守在屋外的媒體拍到了兩人身着居家服放松的貼身站在廚房裡閑聊的背影,半小時後換上休閑裝牽手從人群中逃離,星野坐在庫裡南的駕駛位,流川在副駕駛座很快睡過去。
“楓,到了!”
解開安全帶,将他拍醒,長長的睫毛是從雲間飄來的羽毛,綿綿軟軟的在星野的視野中露出流星般銳利的雙眼。
“好。”
流川喝了兩口水後跟着星野下車,一棟位于downtown不遠的獨立别墅矗立眼前,絕佳的私密性不影響其壯麗景觀,高坡上遠眺金門海峽,橙紅色的金門大橋不再是橫立在兩人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早已手牽手跨過。
“流川楓,你知道是什麼讓我決定要向你求婚的嗎?”
既如此刻,她沒有急急忙忙去找鑰匙,而是站在童話故事裡才有的城堡前與他十指緊扣。
“I don’t need any reasons(我不需要任何理由)。”
流川從未想過,一個憑直覺前行的人,他的世界裡隻回頭看過一個人。
而那個人,正在他面前紅着臉朝他吐了吐舌頭,她的迷糊、小脾氣、任性,都是他習慣後愛不釋手的。
流川曾以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可以通過眼神或是腦電波傳遞訊息,與星野培養的默契大過于同處十七年的父母,交往後鮮少刻意說他自認動人的情話。
星野悠,我喜歡你。
星野悠,我需要你。
星野悠,我感謝你。
星野悠,不要離開。
星野悠,你很完美。
星野悠,我好愛你。
星野悠……
“你是世界上最包容我的人,你将一切都交給我,你讓一個不那麼自信的我堅信在你心裡我的地位或許超過了那顆笨重的、在你手裡能被輕松抛入框中的籃球,你看我的時候就隻有我,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星野粉潤白皙的臉頰逐漸褪了色,紅紅的是眼眶,睫毛如同被浸潤過根根分明。
“所以是什麼?”
流川擡手,輕撫過她的眼睫,冷冰冰的聲音堆積起了雪花。
是他的禮贊,黑色瞳仁亮如池底的鵝卵石。
他的世界因她下起雪。
“是我确定這裡,你一直在這裡。”
星野抓住了流川的手腕,緩緩将他的手掌移至胸口。
心跳,在呼吸之間,呼吸,在咫尺之間。
“……”
長發被一陣風吹起,天空忽然變了色。
舊金山的天氣性情多變,上一秒萬裡無雲晴朗如明鏡,下一秒開始飄雨,烏雲從四面八方聚攏在頭頂,流川一言不發的看着星野,陰雨中這張臉依舊白皙到反光。
他淺淺呼了口氣,頓了頓,以唇語的方式告訴她。
“都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故意的。
無論是在第一份聖誕禮物的手機中留下“KAEDE”的名字,或不在電話裡替她解圍選擇親自趕去警局向她讨要一句解釋,亦或追溯到假裝沒帶鑰匙多走一米敲響她的門。
流川說,他的存在,因她的存在都是故意的。
“還有還有……楓,最重要的是,我想……如果我告訴你我把鑰匙忘在那個家沒帶來,你也不會對我生氣吧?”
星野吐着舌頭對他撒嬌說,雨水打濕了她的頭頂,流川難得沒穿一身黑的淺灰色衛衣被打濕成深深的水泥色,如頭頂散不去的烏雲。
“白癡,我說過。”
他将她一把擁入懷中,薄荷味的氣息落在耳畔,星野用雙手環抱住流川的腰。
一個在戀愛中迷路的人,終于找回了正确的星軌。
“You have the key(你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