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衡自我感覺考試考得還可以，最讓他開心的是數學，用上前不久葉卓教他的方法做題果然容易很多。

考完之後各班都在收拾書本，并将教室的考試座位還原，但李瑞衡在整理某門功課時，發現一沓複習資料不見，稍回想好像落在了考場，一瞬間愣住後，他隻得放下手中事情去找資料。

“阿衡，你去哪啊？”齊峰剛好從後門搬書進來，見他一臉焦灼關心問道。

“去考場找東西。”

“行，你快點回來。”

李瑞衡颔首，去往另一棟樓。

那沓資料對他來說很重要，真希望不要被人扔掉。

李瑞衡來到那間教室門口，走廊上鋪滿大堆講義書本，有的破破爛爛，有的已經随風飄揚。他彎腰一樣一樣看過去，還是沒找到自己的那份。

他有點難過，不過繼續尋找。

由于他一路都在着急，壓根沒注意門窗緊閉的教室裡還有人。

他并沒有偷聽的習慣，下意識就敲門進去，“不好意思，我找一下書。”随即往講台處走去。

後面漫長的幾分鐘，他真希望自己聾掉。

教室裡好幾個女生，似乎不關心李瑞衡進門，又或許不知道他是此刻談論對象的同班同學。

她們還在說話。

“明随莊就是賤的！”

“我讨厭死她了，盛世白蓮花，裝那副死樣子給誰看呢！”

“對！我也不喜歡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

李瑞衡一邊皺眉一邊硬着頭皮找資料，但滿胸腔的氣憤讓他不得不開口：

“同學，這麼咒罵别的女生不太好吧。”

他一臉嚴肅，下面幾人紛紛朝他看。

而後，他聽見“切”的一聲。

“你誰啊？”

“我們罵誰關你屁事！”

李瑞衡隻覺得心髒的血液在翻滾沸騰，指責他的女生有點眼熟，不過他想不起來是誰了。

确實不關他事，但罵的人是他同學。

他不愛管閑事，也孤身來往慣了，按常理他不該說那句話的，可強烈的情緒不允許他隻是當個看客。

這個為首的女生見李瑞衡默不作聲，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主，帶着侮辱性極強的詞說：“你不會也被明随莊那賤.人勾引到了吧，她還真是有本事。”

其他幾個人都起哄笑起來，看向李瑞衡的眼神不幹淨。

講台上的男生被她們幾個上下打量起來，猶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這種滋味不好受。

“沒你們隻會背後嚼舌根有本事。”他毫無懼意地擡頭盯中間的人，一直盯着。

也許他太過正氣凜然，對面那幾人竟無話可說了。

“好久沒見過這麼正經的男的了。”某個人自以為很小聲地評價，流裡流氣地笑着。

李瑞衡很快就找到那沓資料，在注視下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回去的路上耳邊似乎還回蕩那幾句肮髒的話。

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重新回到令他安心的教室後，李瑞衡才得以放肆地喘氣，靜下心來似乎還不敢相信剛剛做了什麼。

他沒告訴任何人所遇，存在着僥幸心理想讓這事就此終結，不曾想世界上還有謠言這種東西，如同邪惡的病毒瘋狂傳播，愈演愈烈。

考完後放的半天假能做很多事情，比如：小範圍的謠言逐漸擴散，人雲亦雲，恐怖如斯。

李瑞衡收到照片時正好洗完澡，他坐在床上點開郵箱，幾張擁吻的照片讓他心一沉，随之而來的是忐忑不安。

配文：【這就是你喜歡的女表子。】

明明幾張照片都與他無關，搞得好像他是肇事者般，李瑞衡聰明地猜到對方想幹什麼。

生氣過後，他竟難得地升起不爽之意，還很鄙視。

他冷靜地保存圖片并且錄屏，就連自己都沒察覺到手在發抖。

收集好所謂的證據，最終他并沒有回複這條郵件。

擁吻的兩人是明随莊和連亭，背景看樣子在學校，李瑞衡覺得怪怪的，不過沒深究，打算明天上學告訴連亭。

為什麼不直接将照片發給對方呢？

李瑞衡有自己的考量，一系列無語奇怪的事情突然砸在他身上，他無法保證這些不太好的照片再次傳播會不會受到壞影響。

發給連亭也是一種傳播方式，對吧？

一夜還沒過去，李瑞衡睡得極不安穩，約莫淩晨時他突然醒過來，一雙瞳孔在昏暗的卧室中顯得濕潤透亮。

他睡不着。

再次打開手機，沒有收到任何别的消息。

黑暗中，他忽然伸出手指進入相冊的隐藏空間，删掉那些照片，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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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北一中。

這幾天的課基本上都是講試卷，明明沒什麼技術含量，卻讓很多人過得驚心動魄。

“請問提前知曉自己的成績是怎樣一種心情？”

課間成習月把試卷卷成圓筒狀當成話題，扮演小記者采訪班上一些同學。

方才那節是物理課，姜江把答案投影在大屏幕上，讓衆人估分，各種迹象顯示，她們對的不多。

成習月的成績常年穩定在下遊圈，她比葉卓更加樂天派，就算選擇題隻對三個也很松弛，反而安慰起前十名的大佬。

林琅是她的首位“采訪”對象，對方回答：“想死。”

“噗嗤”

“不至于吧，班長，你可是班長诶。”

林琅情緒不太高，“要是班長能單獨再加十分就好了。”

“哼，想得美。”

成習月接着采訪下一人，是姜江的得力助手——物理課代表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