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她感覺應該不認識對方。
“你不認識的,我們家某個死對頭親戚。”說起這個齊峰就來氣,剛才沒忍住打電話給他爸吐槽一番。
他一開口林殊就知道說的是誰,心裡惱火,靜靜等齊峰說完。
“不知道誰把他放進來的,我們根本沒請他,都怪我爸,這門親有這麼難斷嗎。
他說的是齊爺爺表哥家的孫子齊寒,從小就愛裝腔作勢,處處跟他比,處處比不過,然後造謠污蔑逼話張口就來,齊峰恨死了。
估計老一輩的人還念及着兄弟情分,沒把事情鬧很僵,可如何欺負到他朋友頭上來了,齊峰再不狠心處理那他跟孫子有什麼區别。
“卓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公道!”
監控表明,原本齊寒想把車停在葉卓車子後面,卻死活開不進去,一個氣急直接把人家撞了。
這是真大傻逼,還挺會看人下菜碟。
葉卓看完全過程也是不可思議,氣急反笑,擡頭望着齊峰:“能賠多少?”
既然齊峰不打算放過這人,那她也沒必要客氣。
林殊心裡想着往日不太愉快的事,一邊哄拍木木,一邊建議:“卓卓,先看車吧,喜歡哪輛?”
“啥意思?”
齊峰早就曉得自家媳婦是個腹黑的,頓時明白此話含義,笑得他肩膀發抖,“對,卓姐你趕緊看車。”
他把此事告訴爺爺奶奶,對葉卓來說的無妄之災,必然要受到一些補償。
葉卓無奈道:“我才不要他賠,他敢買給我我都不敢用,道個歉吧。”
她隻接受這個補償方式。
齊峰說實話:“那麼高傲的人讓他道歉還不如打他幾巴掌。”
“喲!那也行啊,我也愛扇人巴掌。”
葉卓笑眯眯的,看得齊峰有些害怕。
“那我現在和小李把他綁過來?”
李瑞衡一臉驚恐,很想說現在是文明社會,打人要不得。
“嗯?你遲疑了。”
葉卓突然靠近,半眯眼睛,佯裝生氣。
李瑞衡被這細小動作打個措手不及,心髒砰砰亂跳,沒有正面回答,垂頭:
“來吧,我們讨論下怎麼讓他道歉。”
葉卓樂了,真是轉移話題的好手,她坐得累了,不由自主打了好幾個哈欠,比木木都困。
林殊:“你真的不在家裡睡嗎?客房也行。”
她真誠地挽留。
“不啦,我明天有點忙,小李送我回去好不好?”
她打完哈欠後眼眸濕潤,聳拉着眼皮像困倦的小鹿。
李瑞衡沒有任何理由說不,就算葉卓讓他背着回家,也在所不辭。
“走吧,送你回家。”
葉卓站起來踉踉跄跄快摔倒似的,喝了假酒一樣,看上去确實很累。
事已至此,林殊也不留她,“路上小心點,回到家打個電話。”
“嗯嗯。”葉卓淡淡微笑,跟兩人招手,“走了走了。”
“木木晚安哦,姨姨下次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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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如黑絲絨般柔暢,幾顆明星點綴,就像長在上面的小鑽石,一陣朦胧感,悄然詭秘。
葉卓坐在副駕座,睡了一路,腦袋靠着車窗,時而随車颠簸晃動。
李瑞衡觀察後,最終停下車去後座取了條毛毯,幹淨軟和的毯子一直放在車上備用,他輕輕蓋在葉卓身上,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和木木一樣。
李瑞衡繼續開車,多麼希望沒有終點,他深陷這段美好的共處時光無法自拔。哪怕這是場一人的獨角戲,他也甘願淪陷。
可不管怎麼開,總有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葉卓這麼睡覺很不舒服,李瑞衡決定把她叫醒過來。
“葉卓,葉卓。”
喊幾聲沒反應,他推了對方幾下。
“到了嗎?”
葉卓直起身子,望向窗外認真辨别這是不是自己家。
“哦到了,謝謝你啊。”
她完全沒睡夠,身體昏昏沉沉的。
毛毯從身上滑下去,還留着一股洗衣液的淡淡清香,葉卓折起來放好,“麻煩你了,這麼晚還送我到家,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不用謝,我本來就休息得晚。”李瑞衡還問她需不需要送她上樓,畢竟對方的樣子有點迷糊。
葉卓笑了下,說不用,“這麼點路我閉着眼睛就能走回去,拜拜啦!”
因她的堅持,李瑞衡開車在她注視下離開,然後葉卓才放心慢慢坐電梯上樓。
今天已經麻煩他很多了,還出了糗,她需要冷靜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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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衡始終精力充沛,洗完澡還看了幾份圖稿。
他專門在書房處理工作,這兒也相當于他的畫室,到處都是紙筆,有時靈感一來,坐在地上都能創作起來。
所以說這間房與家裡其他地方不同,東西亂且多,隻有李瑞衡自己能找到。
誰都覺得奇怪,李編平時那麼一絲不苟的人,将房子打掃得井井有條,書房卻别具一格。
也許是藝術家的怪癖吧。
回複完最後一封郵件,李瑞衡心頭輕松不少,這才轉移目光至桌上的手鍊。
他忍不住摩挲,企圖感受手鍊主人還存下的溫熱。
“怎麼落下了呢?”
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遺憾,反而期待,像隻得逞了的小狼。
電腦下面的抽屜裡放着那天買來的手鍊,他把兩條放在一起比較,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