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指示牌去廁所，李瑞衡一進入廁所就聞到廉價濃厚的香水味，本就讓他不适的鼻子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整個人暈乎乎的。

他想，還好今天沒有因為狀态不佳耽誤工作。

迅速解決完個人生理問題，他來到洗手池，還用了洗手液，把手洗得幹幹淨淨，擡頭一照鏡子，果然看見鼻子、眼眶紅紅，微張着口唇，顯得氣質更加楚楚可憐。

李瑞衡最後将擦完手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然後往外走，忽然，撞到一個體型比他大不少的男人，鼻尖充斥着難聞的味道，他又皺眉頭，小聲說：“對不起。”

不曾想眼前的男人非但不領情，還呸他一口：“小賤蹄子！”

李瑞衡反應遲鈍，好久才意識到對方罵的是他，忍住沒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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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啊，怎麼耽誤那麼久，來，吃點菜。”

回到包間，他又跟合作方聊了會天，大家都挺高興的，連他剛才被罵過産生的淡淡的怒氣都被徹底沖散。

一頓飯持續許久，李瑞衡因藥效作用已經很困，上下眼皮打架，強撐着睜大雙眼。

對方男士見時間不早，主動提出結束，“小李，咱們這合同也簽好了，祝…合作愉快？”

李瑞衡也站起來，與之握手，“合作愉快陸總。”

他和助理兩人送陸總到酒店門口，對方叫了司機過來，李瑞衡站在車外，“陸總，慢走！”

……

“李編，我給你打輛車吧。”李瑞衡目前的狀态看上去确實不好，感覺下一秒就要被風刮倒。

李瑞衡站在路邊，吹着涼風，頭沒那麼漲，“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慢點開。”

小王知道今晚會喝酒，特意沒開車過來。

說着，他已經給小王打了輛車，畢竟是自己的愛徒，他不關心誰關心。

“我有個東西忘在包廂了，進去拿一下，待會你直接走。”

他拍拍對方的肩膀，嘴裡不小心灌了冷風，連聲咳嗽。

“謝謝李編了，你回家也早點休息。”

李瑞衡點點頭。

重新折回不是因為他有東西忘拿，而是心跳加速，仿佛預兆着不好的事情發生，讓他沒由來地心慌，反正也沒事做，看一眼總歸能放心。

有幾個包間的門沒關緊，傳出密密麻麻的談話聲。

李瑞衡從遠處看去，不久前他們的那個包廂内已經有服務員收拾桌子，他識趣地沒進去添亂，一瞥周圍沒有不對勁，打算轉身回家。

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就在他扭頭的那一秒，他好像從隔壁包廂的門縫中看到熟悉的側臉。

她的脖頸染上不正常的绯紅。

門一會兒就被關上。

李瑞衡突然清醒，他不可能看錯的，那人就是葉卓。

這下他徹底消失回家的心思，打算守在門旁一探究竟，不論葉卓有沒有事情，他都應該等她出來，到時候再偷偷回家。

其實最快的方法是發個wx問候一下，但葉卓已經很讨厭他了，他萬不能再去騷擾人家。

李瑞衡吸吸鼻子，從兜裡掏出紙巾擦了兩下，真讨厭感冒，早知如此，前幾天就多穿件衣服了。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裡實在太招搖，幾個路過他的服務員開口問：“先生，你需要幫助嗎？”

李瑞衡禮貌微笑，指指旁邊的包間，“我剛剛在這裡吃飯，丢了鑰匙，随便找一下，你們不用管我。”

“好的先生。”

李瑞衡呼出一口氣，正想摸摸額頭并不存在冷汗，葉卓所在包間的房門忽然被大幅度推開，女人踉跄擁出來，一手捂着胸口，眼尾通紅，直接蹲在牆邊，看着身體似在發抖。

李瑞衡跟服務員說了聲抱歉，然後朝葉卓走去，他不敢碰對方，隻能同樣蹲下來，眉稍蹙起，充滿擔憂，“葉卓，葉卓你還好嗎？”

他有些鼻塞，但還是聞到一絲酒氣。

李瑞衡心底一緊，陡然想起高中畢業那段時間齊峰提議大家要不要喝酒慶祝，葉卓聽聞直擺手，說自己一口就倒，并不是酒精過敏，單純酒量很差，果酒都不太能碰得。

按理說她這麼小心，怎麼會在飯桌喝酒呢？

李瑞衡疑惑歸疑惑，繼續試圖叫醒她，對方一動不動，靠牆角坐着，頭埋在膝蓋，露出的耳朵尖尖此刻如同火燒般紅豔，誘惑着人摸一摸是不是想象中的燙手。

他聽見悶哼幾聲，葉卓一定很不舒服吧。

他站起來，視線透過門縫去看房間裡的人，隻有一位稍上了年紀的女士，其中還有一個是剛剛廁所堵住他的男人。

“真不巧。”李瑞衡沉聲自言自語。

頭往下低，入目是葉卓可憐兮兮的模樣，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真想直接帶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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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前推一個小時。

葉卓坐在司語旁邊，有些拘束，那時老師還安慰她沒事，都是些特别和藹的老師，葉卓認真相信了。

事情從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坐在她旁邊開始變得蹊跷，對方俨然不像個搞學問的正經人，這是葉卓的第一感覺，但人不可貌相，葉卓還是将内心想法否決，沒把這個離自己坐得越來越近的男人放在心上。

剛開始這頓飯進程順利，葉卓從頭至尾當啞巴，隻會夾菜吃，順便認真學習各位老師對蒙氏教育的見解。

沒過多久，在身邊大叔喝了第四杯酒時，他猛然湊近，差點吓得葉卓蹦起來，對方問她要不要喝點，葉卓禮貌拒絕：“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

說罷，她把杯子往右半移了一點，裡面裝滿椰子汁，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