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真失業啦！”葉卓沒心肝地笑着。

李瑞衡看着她有些強顔歡笑，沒敢問為什麼失業，但猜想大概和她wx上問的那個問題有關。

她坐在李瑞衡的副駕駛，問他怎麼找來這的。

“我打電話問連亭，麻煩連亭向明随莊打聽你在哪裡吃飯。”還真的讓他問到了，李瑞衡幾乎一刻不敢耽擱地開車過來等。

他感冒已經好很多，但還是在流清水鼻涕，為了不傳染葉卓，特意戴了口罩，聽他說話聲音嘶啞低沉。

“你有心了。”

葉卓的心情不算好，但有人将她挂念在心上，說不感動也不可能。

她不想打攪掉李瑞衡的興緻，主動提出：“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好，去哪吃？”

葉卓随意說了個地址。

心情不好，當然要吃火鍋，熱騰騰的水汽稍微能慰藉下糟糕的情緒。

……

一路無言，葉卓手指絞着斜挎包的背帶，咬住下唇，糾結要不要說出口。

李瑞衡的樣子太淡定了，明明擔心地趕來，怎麼也不問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李……”

“嗯？”

李瑞衡視線直盯前方的路，認真回應她：“怎麼了？”

葉卓：“你都不好奇我失業嗎？吃了頓飯就失業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竟然敢對付那麼多老狐狸，還丢了份工作，說出去應該大多數人會覺得她腦袋不正常，盡管她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對方的話直接點醒葉卓。

“肯定是這份工作還不夠好，你那麼聰明厲害，失業又如何？”

他依稀記得葉卓讨厭遇到困難自怨自艾，此刻當然不能說掃興的話。

“那我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呢，現在工作多難找啊。”

“不會的，我相信你可以。”他特别鄭重地說，差點下一秒就道出“養你”這種話。

葉卓滿意地點點頭，“好吧，那這段時間就當給自己放假。”

對方說得沒錯，工作再難找也能找得到，實在不行她就開個漢堡店做香香小漢堡。

正式到了火鍋店，等菜途中，葉卓沒瞞着李瑞衡今日發生的事情，她長話短說，去掉大部分羞辱難聽的話，保留自己英勇反抗的事迹。

李瑞衡聽聞心驚膽戰，還是想說她太沖動了，萬一傷到自己不是更得不償失。

“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能不能叫上我，咱倆一塊幹他！”

第一次聽到從李瑞衡嘴裡說出帶着小家子氣意味的話，葉卓“噗嗤”一笑，“好的，下次叫你一起。”

“……”

劉軍這人在葉卓這已經成為過去式，她決定今晚回去就寫辭職信，因為葉卓屬于在編人員，整個審核流程會很困難。

不過沒關系，她最不怕的就是等待。這個賊窩，她還非跑掉不可。

“你的牛肉好了，快吃。”李瑞衡提醒她夾菜。

-

“喂～媽媽。”

葉卓晚上被李瑞衡送回家後，還沒洗澡，先給父母撥了個電話。

“葉子啊，今天有沒有去哪玩呀？要不回來住幾天？”

“嘿嘿，媽媽你想我了嘛？過兩天就回來？”

“行，到時候媽媽給你做小排骨吃。”

葉卓正在打開快遞的手停下，撓撓頭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辭職的事。

“媽媽……跟你說件事。”

她不确定舒梅會不會生氣，眼神充滿着淡淡沮喪，她怕媽媽覺得自己小題大做，雖說從小到大她都很有主見，但辭掉一份好的工作不是小事。

葉卓承認，這一刻些許迷茫，甚至一瞬間的後悔襲來，不過立馬被她壓下去。

要堅定，她并沒有做錯。

“怎麼了葉子，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嘛？”舒梅在電話另一邊音量大起來。

“媽媽，我辭職了。今天領導請吃飯，然後……”

她撿了幾句重點告訴舒梅，頗有小孩向家長告狀的畫風。

“什麼！葉子你沒受傷吧？我讓你爸現在過去接你回家！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對一個小姑娘說話這麼沒分寸！辭了好，大不了媽媽養你，爛人！”

葉卓就這麼聽着媽媽破口大罵好幾句，以前對方批評自己時都沒這麼嚴厲。

“媽，我沒事的，别折騰我爸了，你女兒那麼厲害，怎麼可能吃虧啊。”

隻要聽到她有堅定維護自己這方，葉卓已經很滿足、也感動。

舒梅氣得直喘，閉着眼睛都能想到有哪些惡俗的話，隻恨葉卓對付他們還是太輕。

“你沒事就好，今天做得很棒，辭職是正确的選擇，這工作不要也罷，回來多陪媽幾天吧。”

葉卓盤腿坐在地闆上，連聲嗯嗯。也算奮鬥那麼多年，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她打算過完年再去上班，肯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煲完電話粥，葉卓終于能去安心地洗澡，這個澡洗了很久，似乎要把身上沾染的所有晦氣洗掉。

從浴室出來那刻，代表新的開始。

……

葉卓和李瑞衡吃飯的時候，對方又問到她要不要去遊樂園，明天周天，會放一場特别的煙花。

她不帶任何猶豫答應。

葉卓塗完身體乳簡單吹了個頭發，調好屋内空調溫度，被子一蓋就躺床上睡覺。

此刻也才剛過十點半，她很多年都沒這麼早睡過，實在是讓她情緒大起大落的短短幾小時充滿疲憊，為了迎接明天美好的遊樂園之旅，她需要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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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旁全是紅透的楓葉，時不時冷風吹拂，拂過光秃秃的枝丫，莫名引起人們心底的蕭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