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葉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站在李瑞衡的背後,一隻手還提着對方衣服下擺。
兩人僵持好幾秒,忽然窗外傳來叽叽喳喳的鳥叫聲,打破這份甯靜,李瑞衡深知再裝傻就是他的不對,重新調整呼吸,掩蓋内心的緊張。
“我…我沒事。”
葉卓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這叫沒事?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腰腫成什麼樣!”
一下子她覺得不太對勁,他到底在瞞着她什麼?
“你出去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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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外面漆黑寒冷,清冷街頭空無一人,李瑞衡穿着厚重的羽絨服,戴好帽子悄悄出門。
他待在客廳等了很久,确定葉卓已經熟睡才敢開門出來。
之前他抱着電腦點了很久也不是為了完成什麼工作,而是動用工作的關系調查劉華,結果還真讓他查出點名堂。
而且那個問朋友幫忙查詢的車牌号也有了新線索。
葉卓猜得沒錯,那輛車挂名在劉華的表弟名下,究竟是不是劉華在開,八九不離十。
又得到通知,跟蹤車一晚上都在李瑞衡小區附近,隐匿在某個不明顯的角落。
看樣子是想守株待兔。
李瑞衡得知,居然表現得雲淡風輕,熟悉他的人應該了解,這是暴風雨前最後的甯靜,他扮演着潛伏黑暗的獵人。
……
電梯到了樓下,聲控燈因腳步聲響起,他緩緩走出單元門,凜冽的風打在臉上真令人清醒不少。
保安亭的保安叔叔在打盹,沒發現有人從欄杆空隙中出去。
這時李瑞衡拿出手機,看到紅點的具體位置,寒風裹挾着他的身體向前走。
月亮下沉,天上沒有一顆星星,隻有路燈下的光暈點綴蒼涼的夜。
李瑞衡很快尋到目标,眸光一暗,不帶任何猶豫地敲了敲黑車的車窗。
躺在駕駛位上的人正睡着,聽到聲響緩慢睜開本就不大的眼睛,被窗外一團黑吓個正着,李瑞衡瞥見他臉上的一團肥肉抖幾抖。
就這樣肮髒惡心的人,還妄想傷害葉卓?
他面含怒氣,眼底似在醞釀一場風暴。也不顧裡面的人被吓成啥樣,他不動,李瑞衡就繼續敲窗。
劉華觀察到他的口型——出來。
他要是真下去不就傻了麼。盡管不知道對方來曆,但看上去不好惹。
欺軟怕硬的劉華骨子裡封建迷信,想起家裡養的小鬼,他都在懷疑外面究竟是否正常人類。
這就是壞事做多了的心理陰影。
李瑞衡敲窗似在催命,大半夜的,也不怕被誰發現,因為劉華所處位置确實隐蔽,連監控都沒有。
他早有準備,突然從口袋摸出一根粗短的木棍,類似擀面杖,作勢往面前車上敲,劉華立即做出求饒姿勢。
這車可是他表弟的,弄壞可沒法交代。
李瑞衡:“下車。”
聲音比外面的天還冰冷,本就清俊如月的臉上挂上這副表情,給人帶來不怒自威的危險。
劉華中蠱似的灰溜溜下車,看着面前比自己高的人,狐假虎威,“你想幹嘛?我報警了啊!”
隻見李瑞衡嗤笑,口罩遮住他的大半張臉,眼皮輕掀,“行啊,剛好問問警察同志,尾随女孩怎麼算?”
劉華笨重的身體一抖,眯起了眼,狡猾道:“你是葉卓那婊子派來的?”
李瑞衡給出的回應是一拳,那根擀面杖早被他塞進口袋,于是赤手空拳打向他的臉。
打完之後,他比劉華更先一步皺眉,後悔地想:早知不打臉了,害得自己摸一手豬油。
劉華憤怒:“你tm!你們都是婊子!”
他利用肥大的身軀沖上來,嘴裡喋喋不休說出下流的話,既然這樣,李瑞衡也不打算放過。
他靈活躲開對方亂七八糟的毆打,卻不慎腰上被碰到一擊,雙足一頓,瞳孔一沉,掏出棍子也往劉華身上鞭去。
來之前李瑞衡就計劃好,勢必要收拾他一頓。
誰都不會想到,一向阻止他們打架的李瑞衡如今會為了葉卓,做出最粗魯最愚蠢的舉動。
他還是留了幾分理智,準備收手,居高臨下地睨視趴在地上的劉華,“這就是劉處的實力?”
“我要報警!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葉卓陪你睡了幾次啊,那麼賣命為她幹活!”
李瑞衡聽完又是一腳,“你再說一句她的名字試試呢?”
“報吧,不報你是狗。如果你想讓大家都知道你尾随騷擾、學術造假、潛規則女學生、出軌、封建迷信……”
李瑞衡每說出一個,對方臉色差一分,露出慌張害怕的神情。
“不可能!”做得那麼隐蔽…不會有人知道……
“認識餘建偉嗎?他告訴我的。”
餘建偉是劉華老丈人,自己步步高升多虧他,但是,兩人半斤八兩,劉華有的罪行餘建偉應該不差。
劉華聽到這個名字後露出一口黃牙,眼神陰森可怖,嘴邊流下黑乎乎的血絲,活像一隻吃人的鬼。
“原來是他背刺我!”
其實不是餘建偉告訴李瑞衡的,隻不過他搜資料時剛好發現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于是乎,讓他們内讧去吧。
不過李瑞衡威脅他是真,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葉卓沒有受到實質性損失,他也不甘願讓這種畜生繼續禍害社會。
他在出版社工作,最不缺的就是新聞報導的方法和渠道,舉報書已經寫好,是時候還給她們公平了。
“明天警察局見吧。”
他斜視地上一眼,轉身離去。
劉華不甘心地大叫一聲,後又被自身回音吓到,連忙爬起來上車,一回到家,就躲進浴室将身上血迹洗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