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間,祝還真剛站穩,就對上解決完嫁衣女郎,半轉身過來看自己的武夢花。
本想感激一番,誰知武夢花這個人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感激的心也死了:“真菜呢。祝還真。”
祝還真聽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菜怪誰?是誰讓我變菜的?”
光說不夠,還将手上的“縱橫”丢過去,正好進了武夢花手裡的劍鞘:“還有啊,這件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哪件事?
自然是“縱橫”為何能插/進“誠敢”劍鞘了。
畢竟誰不知道啊,當初宗門内一緻達成了協議,各宗門必須在同一時間放自家弟子下山曆練。
也就是因為這樣,祝還真和武夢花在同一個案件碰面。且那時剛開始,兩人還沒有成為死對頭,攜手完成了極難案件。
事後,當事人非要贈送兩把好劍給他們作為報答,怎麼都推不了,便接了下來。
就此,武夢花漫無經心地回答祝還真:“沒成劍靈,插誰的都可以,不是嗎?”
祝還真剛擦去濺在自己臉上的血,就聽見武夢花這麼說,忍不住給他翻了一個白眼:“武夢花,不會撒謊就不要撒謊,當個真誠勇敢的人不好嗎?”
武夢花嘴角一勾,好像對祝還真充滿了蔑視:“我又不是你。”
聽了,祝還真擦血的動作停下來幾秒,然後也淺淺一笑,了之了。
因為武夢花說的也沒錯,想當初,兩人得劍後,一起坐在高山上取劍名。
祝還真就說過,他要當一個真誠勇敢的人,才取名為“誠敢”。而武夢花一開始就說了,他要縱橫天下,于是“縱橫”問世。
所以,看吧,從一而終,說要成為一個真誠勇敢的人,從來都不是武夢花,是他祝還真啊。
“是我師妹沈恨師,對吧?”既然武夢花不想回答祝還真劍一事,那就問他另一件,“武夢花,告訴我,這七年都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心求道的師妹,最終穿上嫁衣,成了極兇的嫁衣女郎?又為什麼你這麼有修道天賦的人,被踢出扶級宗不說,還非要用我的身份來這裡當村長?”
聽聞後,武夢花對上祝還真眼神那一刻,他笑了笑,笑祝還真想得太多了:“七年不見,連最仰慕你的師妹沈恨師是什麼樣的,你都認不出來了是嗎?所以見到一個跟她相似的人,都非要咬定成是你師妹。”
武夢花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祝還真認錯人了嗎?那不是自己的師妹沈恨師嗎?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師妹沈恨師啊!
誰知,武夢花就非要告訴祝還真,他就是認錯了自己的師妹:“歎思山的人都知道,那個嫁衣女郎本來就有自己的名字,人家叫敗俗,不叫沈恨師。”
敗俗,當地最兇的鬼,最喜歡在夜裡瞎逛,心情好的話,特别喜歡揪下生人的首級玩。
她這麼鬧,已經很多年了。
最開始,由于歎思山偏僻,宗門的弟子下山曆練,也不太喜歡來到這種地方曆練,就一直沒人管,導緻死了很多人。
直到武夢花來了,将敗俗給收拾一頓,知道她不會就此安分,便設下結界畫地為牢,才漸漸有了修道村。
這七年裡,武夢花一直駐紮在此,選一些人修道,等到他們有點能力後,就讓他們每天在歎思山巡邏,尋找誤打誤撞進來的人,将其帶到村裡進行庇佑。
然而,有的人怕是拐騙,不肯來,當晚就被敗俗摘下了腦袋,于是手段就演變成對祝還真那樣。
說實在的,當武夢花在七年後見到祝還真的那一刻起,又見他方才那樣,武夢花完全沒想到,堂堂被稱為修道界幾千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奇才祝還真,竟然在這七年裡一點長進都沒有,反而還真成了個普通人。
對于此,武夢花覺得有點遺憾,遺憾這世間再也沒有像祝還真這樣值得自己赴命一死也要赢的對手了。
所以,武夢花真的說了:“突然間變得無趣了呢。”
祝還真看武夢花一眼,知道武夢花說的什麼意思,但祝還真不想讓氛圍變得那麼沉重:“你不是來救我了嗎?不是打了一架了嗎?怎麼還會覺得無趣呢?祝村長。”
“你以為我很想來救你嗎?”聽到此話,祝還真停下腳步,看向武夢花,見他也停下了腳步,看向不遠處,“像我這樣的人,你覺得我會救你?”
祝還真順着武夢花看的方向看去,沒一會就見好幾個人來,還聽見他們在說:“不被村長庇佑的那個武夢花,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祝還真呼吸一口,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武夢花一眼。
若非那幾人非要出來尋祝還真,那作為修道村村長的武夢花,為了那幾人的安慰着想,也不得不出來,更不得不救下祝還真了。
因此,在被那幾人發現前,武夢花将劍丢到了祝還真手上,還特意跟他拉開了距離。
即後就聽見那幾人說:“哎,武夢花在那裡!祝村長也在!”
“祝村長!武夢花!”
他們跑來,見“武夢花”安然無恙,還見祝村長就在旁邊,真是太好了。
祝還真笑着高舉手,說:“你們好啊!又見面了!”
原本還想噓寒問暖幾聲,誰知武夢花就開口說話了:“下次查寝不見人,還不跟我打招呼就私自在夜裡出村的人,那就一輩子都不要進村了。”
聽了,隻好點頭道歉:“知道了,村長,下次不會了。我們這次也不過是擔心武夢花的安危,畢竟他真的一點修道資質都沒有,廢材一個,真的很容易出事的。”
武夢花聽了,在心裡直說,他比你們都厲害多了。
可說出來的卻是:“時候不早了,回村吧。”
說完,武夢花就先邁開步伐走了,身後的幾人愣在原地,想要拉祝還真回去,奈何祝還真腳都挪不動一下:“我還是回破廟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