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内,李氏面帶笑容地将一道火腿鮮筍湯推到到沈行舟面前,“這道火腿鮮筍湯是沅君親手做的,火腿與春筍合烹,其滋味特佳,陛下嘗嘗。”
“哦?是沅君表妹親手所做,那朕可一定要好好嘗一嘗了。”
沈行舟态度溫潤,嘗了一口湯後,繼而便是淡淡笑了起來,“這火腿鮮筍湯味道甚是鮮美,想必是費了不少功夫,沅君表妹有心了。”
孟沅君悄悄紅了臉,“孝順太妃娘娘和陛下,這都是臣女應該做的。”
孟沅君的手白嫩纖細,一道燙傷十分明顯。
“沅君表妹的手怎麼了?”
雪白的臉蛋上抑制不住的紅了起來,聲音細弱蚊蠅,“都是沅君笨手笨腳的,做個湯都做不好,手還給燙傷了。”
沈行舟吩咐随從,“去取西域進貢的白玉生肌膏來。”
孟沅君自然是欣喜異常,她之前聽說過這西域進貢的白玉生肌膏,一年僅僅進貢三盒,用這個白玉生肌膏塗抹在傷口上,不僅可以馬上愈合,肌膚還會嫩滑更甚從前,沒想到陛下就這樣賞賜給了她。
用過晚膳,沈行舟還有些政務要處理,便要先行回去了。
“陛下,沅君也陪了我一天了,她正好要回儲秀宮,不如陛下順路幫我送她回去。”李氏有心給他們兩個創造獨處的機會。
“那朕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月色透過竹子的枝葉在石子路上投下一片陰影,沈行舟今日過來隻帶了一個随從,他負手而行,氣度翩翩,孟沅君與他落後大概一尺的距離,月色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早晚有一天,她要得到這個男人。孟沅君心裡想。
沈行舟并不回頭看她,眼看着就要回到儲秀宮了,孟沅君心裡着急,看了眼身後的随從,腳下一用力,“哎呀”一聲,踉跄了幾步。
她本來的想法是想直接撞進沈行舟的懷中,制造肢體接觸,但是腳下一崴,跌倒在了離他一臂遠的空地上。
男子回過身來,清風霁月,氣質溫潤如烏木沉香,他主動伸出了手來攙扶她,“沅君表妹,走路可得當心些。”
孟沅君感覺心跳加速,她的手搭上了沈行舟的胳膊,聲音軟得如同水一般,“謝謝表哥。”
她就知道陛下心裡還是有她的。
……
儲秀宮内,司徒婉如正在調試琴弦。
婢女端着一碗燕窩進來,“姑娘,聽說陛下昨日在壽康宮陪麗太妃用膳,孟沅君也在,她又要在秀女中嘚瑟了……您怎麼一點也不着急?”
“有什麼可慌的,我進宮是要當皇後的,陛下看着就沒把孟沅君放在眼裡,孟沅君能三番幾次的和陛下接觸,不過是仗着麗太妃罷了。”說着,司徒婉如頓了下,“倒是那個越州的秀女嚴竹,看着威脅更大。”
直覺告訴司徒婉如,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上次在雨華台聽戲時,陛下有幾次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但司徒婉如内心裡還是不願意和阿竹為敵的,她本質清高,阿竹的樣貌品性正好對她的胃口。
但繼續這樣毫無進展也不是個辦法,司徒婉如心中煩躁,也沒了心情調試琴弦,她将琴丢給一旁的婢女收起來,“我想一個人出去轉轉,别打擾我。”
時間已經進入了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宮内行人三三兩兩,司徒婉如避人而行,看着眼前陌生的場景,她微微皺眉,知道自己大概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