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看着這熟悉的不行的眼神,覺得心尖血已經流完了,準備流她的肝、流她的肺、流她的五髒六腑的血了,一般金錢對她露出這個眼神時,就是他準備宰她之時!
這死周扒皮!
但一想到她即将觸手可及的大金柱子,咬牙開口:“大閘蟹二十文一個!我要十個!”
金錢點點頭:“成交。”
一句輕描淡寫的“成交”,讓多魚痛并快樂着,她痛并快樂着的提要求:“魚要最新鮮的,大閘蟹要最大的!”
金錢還算有點人性:“可以。”
多魚小跑着過去看魚工給她的魚和大閘蟹裝籠,等一切就緒後,多魚笑嘻嘻的接過兩筐籠子,又轉身對金錢道了一聲謝,便拎着她的兩個寶貝籠子走了。
多魚一路腳下生風的來到周府門口,将籠子放下,把衣裙妝發理順,看着那刻着“周府”二字的朱紅色牌匾,提起兩個籠子,深吸了一口氣,擡腳上了台階。
拉住門上的金銅色門環,輕輕叩了下。聲剛落,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來。
一個小厮探頭出來,将多魚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開口:“你找誰?”
多魚連忙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籠子:“我是來送魚的。”
小厮看了她一眼:“哦,進來吧。”
說着,側身讓開了路,讓多魚進來。
多魚提着兩筐籠子畢恭畢敬的跟在小厮身後,前面的小厮突然停住,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見她還算本分沒支着眼睛見到處偷瞄,心下對她不由的滿意了幾分。
小厮帶着些傲氣的對多魚道:“你在這等着,我去禀了廚房嬷嬷,待她看過食材後你再走。”
多魚一怔,不明白為什麼要費功夫的繞一個彎子叫廚房嬷嬷過來看魚,她直接将東西提去廚房不就行了嗎,但面上卻趕緊笑着點頭:“好的。”
小厮臨走前,又轉過身指着旁邊的樹對她道:“看到這些樹沒?”
多魚點點頭,看到了,這些樹光秃秃的什麼都沒有,官府人家就是不一樣,連喜好都與普通人不一樣。
小厮趾高氣昂的指着那些連一片葉子都沒有的樹道:“那些樹是白梅樹,是大姑娘最喜愛的樹,老爺和夫人為了姑娘是連一顆多餘的樹都沒種在旁邊,你注意點,别碰到那些樹。”
多魚看着那些樹,估算着它們和她的距離,嗯,不算遠,也就三、四米而已,聽小厮這麼說,她都怕自己碰到那些樹了,她使勁的對小厮搖搖頭,一臉的誠惶誠恐:“不會碰的,不會碰的,”說着還向旁邊走了兩步,深怕自己身上的魚腥味熏到它們。
小厮滿意的轉身離去。
等小厮離開後,多魚側身看向了身旁的梅樹,說實話,她真心沒覺得這樹有什麼好看的,就一些單調的樹幹,乏味的很。
但她覺得好不好看不要緊,最主要的是人家周府的大姑娘喜歡就行。
一道急切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給你引路的婢女呢?算了,算了,現在先不說這個了,你先跟我去正廳,老爺和夫人還等着呢!”
多魚懵了,剛剛不是還說是去請廚房嬷嬷嗎?怎麼又變成了老爺、夫人了?
但隻懵了一會兒,多魚就喜滋滋的跟人走了,她原以為她今天這趟隻能見到一些管家之類的,現在出乎意料的能見到這個府上的主人家,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她的主要服務對象是這個府上的主人,她給人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這周府上下吃的魚她都能全包了,這可是胖乎乎、可愛的不行的銀子在對她招手啊。
銀子都向她走了一步了,她不跑過去将其接住的話,豈不是太喪盡天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