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多魚悠悠的吃完早膳才慢吞吞的出門,以她之前跟那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那人向來不喜歡起早,她現在去正合适。
日照當空,多魚來到湖邊,扭頭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想了想,便擡腳朝那正将漁網裡的魚往外倒的男子走了過去。
“請問,金東家今天來了嗎?”
男子擡頭就看到一個長的秀美好看的姑娘笑眼盈盈的望着他,他臉一熱,紅色飛快的從他脖頸爬到臉上。
他不敢直視多魚,手擡起指向前面的那棵大樹:“金東家在那。”
話落,就慌裡慌張的拿起空了的漁網迅速回了船上,那速度好像有狗在他身後追他似的。
多魚不解的收回目光,随後轉頭朝男子剛剛指的方向看去。
那邊除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其餘的什麼也沒有啊?
多魚正懷疑男子給她指錯位置的時候,那大樹後面就露出來了一截紅色衣袍。
多魚先是一愣,緊接着心中一喜,忙不疊的朝那棵大樹的方向走去。
繞到樹後,多魚看見一個身着紅色長袍的男子安靜的躺在鋪了層厚實羊毛墊的躺椅上,他臉上蓋了一本書,即使看不到他的臉,但還是能感受到他此刻惬意的心情。
多魚微微彎了彎腰,嘴角噙着笑,望着躺椅上的人,小聲喚道:“金東家?”
躺椅上的人沒反應,多魚又喚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比剛剛大了點:“金東家?”
躺椅上的人依舊沒反應,就在多魚皺眉一籌莫展之際,躺椅上的人終于懶洋洋的應了一句:“嗯?”
多魚心中一喜,急忙乘勝追擊:“金東家,我是以前跟您拿海貨的多魚。”
躺椅上的人再次沒了反應,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多魚以為他沒聽到她說的話的時候,躺椅上的人将臉上的書拉下了半寸,一雙盡顯風流的桃花眼欲睜不睜的望着她,語調慵懶:“哦,你還活着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多魚一噎,臉上的笑差點沒挂住,一段時間沒跟金錢這厮打交道,她今天居然有點不習慣他說話的方式了。
時間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以前能笑着接受的東西,如今卻有些不适應了。
要是她能一直不跟這厮接觸就好了,她真的怕跟這厮接觸長了,會短命。
多魚對金錢彎了彎唇:“金東家您真愛說笑。”
金錢這時已将眼睛全部睜開,定定的望着她。
多魚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他現在仰躺着而她又躬腰望着他的情況下,這姿勢無論怎麼看她都是處于弱勢的那方。
多魚不想再這麼沉默下去,于是她語調含笑的開口:“金東家?”
金錢移開目光,重新将臉上的書拉至蓋住整張臉:“聽說你是滄海遺珠,是大理寺卿周渡遺落在民間的女兒,前段時間被親生父母認了回去?”
多魚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順勢拍了下他的馬屁:“難怪别人都說這京城裡的事就沒有什麼能逃得過金東家您眼的,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金錢冷冷一笑:“不敢當,我可沒有當老鼠的癖好,天天躲在暗地裡頭偷窺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