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低低歎了聲,語氣中帶着憐意:“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還了欠老鸨的債。”
姑娘警惕的望着多魚,在醉樂坊多年,她深知天上是沒有掉餡餅的便宜事的,人家願意給你想要的東西一般是需要你拿她想要的東西去換的。
多魚仿若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戒備,自顧自的悲歎起來:“我有一個妹妹,她與你長得有些相像,可、可她......”
一句話将說不說,引起無限遐想。
那姑娘被多魚的神情和語氣弄得心中一酸,她先入為主的認為多魚的口中的妹妹是一個曆經凄苦、下場不好的人,抱着同病相憐的情緒,一時間對多魚的戒備少了許多。
姑娘笨拙的開口:“你、你别難過。”
多魚望着姑娘,但目光卻像是在透過她望着别人,聲音低低的:“我就想幫幫你。”
姑娘聲音低若蚊蠅:“可我欠了老鸨很多錢。”
多魚聽到她松口,面上一喜:“我既開口承諾要幫你,自是心中有數的。”
......
兩人在屋内待了将近一個時辰,門應聲拉開,入目的是多魚白刷刷一片的面色。
許是多魚的臉色白的像得病一般,惹得旁人往她這邊看了好幾眼。
多魚仿若未覺,心神恍惚的出了醉樂坊。
多魚渾渾噩噩的回到周府,倚翠在她身後喊了好幾聲,她都沒聽見,徑直回了屋。
倚翠擔憂的望着緊閉的房門。
一天一夜過去,那道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
一夜過去,多魚臉上的氣色并沒有好轉,反而青白一片。
倚翠端着清淡的飯菜進到多魚屋裡,語氣無不擔心的道:“姑娘,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要不吃點東西吧?”
多魚本就嘶啞的聲音越發的粗啞:“我不餓。”
倚翠隻好将飯菜撤了下去。
“對了,我聽說官衙那邊已經找到三公子害人的證據?”
倚翠點點頭:“嗯,據說三公子四日後就要被處刑。”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多魚将自己關在屋内半天,一整個上午,屋内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在倚翠快要忍不住上前敲門時,門從裡面打開。
多魚面色依舊青白:“我去園子裡逛逛。”
倚翠放下手中的針線,就要跟上去。
多魚制止她:“不用,你做你的,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是。”
多魚來到園子的最外頭,那是所有人回府的必經之路。
多魚出了一趟府,回府後在園子最外頭逛到天色昏黃,才見到姗姗回來的周容和周樓二人。
多魚走到假山處,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在假山後面。
腳步聲逐漸靠近,多魚低頭走出去。
她與往假山這邊來的周容撞到一起,周容捂着被撞的發疼的下巴,瞪眼就要呵斥這個不長眼的奴才!
氣不順的望向撞他的人,那要出口的喝斥卡在半路,欲發不發,整個人更是難受了起來。
周容語氣不好:“你在這幹嘛?”
多魚揉着疼的一抽一抽的腦門擡頭,看清來人後,似是驚訝周容為何在這,反問道:“你怎麼在這?”
周容哼了一聲:“我下學,回院子!”
“哦。”
周容看着她青白相間的臉色,有些擔心她被自己撞出個好歹來,眼神有些虛,語氣不自在的為自己辯駁道:“這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可不關我的事。”
多魚放下手,眯笑望着他:“你來的正好,去我院子裡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周容不想去:“什麼東西啊?不能叫下人拿給我嗎?”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我看到一個玉指很适合你嗎,那玉指我買下來了,你跟我去拿。”
周容勉為其難同意:“好吧。”
多魚轉向一旁的人:“我也給阿樓買了一份,阿樓也跟我去一趟。”
周容神色本來還好好的,但不知為何突然就不耐煩起來,粗聲粗氣道:“還去不去!”
多魚看着周樓,周樓望向周容,點了點頭。
一行三人,朝多魚的院子走去。
多魚吩咐倚翠去準備甜湯,她去屋裡将兩枚玉指拿給周容他們。
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周容端詳着手中的玉指,簡簡單單沒有任何點綴物的玉指,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别之處。
周樓收下玉指,朝多魚道謝。
多魚讓他們倆在屋裡坐一會兒,她去看看甜湯好了沒。
多魚走至半路,遇到端着甜湯往這邊來的倚翠。
多魚從她手上接過甜湯,吩咐她再去廚房端些點心來。
多魚端着三碗甜湯來到轉角處,四下望了望,見沒人,動作利落的将她在周容他們回來之前出府買的藥粉抖在其中一碗甜湯裡,用勺攪了攪,等一切做好後,才端着甜湯往周容他們那邊去。
周容和周樓坐在屋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多魚端着甜湯進去,将三碗甜湯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周容接過甜湯後就喝了一大口,多魚沒他那麼猴急,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周樓不是那麼想喝,望着面前滿滿一碗甜湯,與周容提議道:“阿容,你不是喜歡喝甜湯嗎,我這碗比較多,我跟你換一換吧。”
多魚拿勺的手一頓,就聽周容道:“我這碗都喝過了。”
多魚在周樓開口前道:“阿容若是喜歡喝再叫人做一碗來就是,哪有搶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