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不在意的笑笑:“不算了解,就聽到過一些。”
兩輛馬車的車轱辘聲此起彼伏,謝怍複又閉上眼:“快了,謝某這邊已經在準備相關事宜,等過段時間,某便要請人去周府取庚帖。”
金錢眼帶笑,用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語氣道:“那在下就先提前恭喜謝大人抱的如花美眷,攜手煮酒看花了。”
“多謝金大人。”謝怍沒什麼情緒的應了句。
鐵礦處距上京并不遠,出了城後再往外走個五十裡就到了。
馬車停下,金錢看着擺在馬車一角的食盒:“謝大人,您的食盒。”
謝怍眼睛往角落裡的食盒一瞥:“謝某還不是很餓,等回來後再用也無妨。”話罷,掀簾走了出去。
金錢再次了那食盒一眼,也跟着下了馬車。
多魚提着食盒走向金錢。
金錢伸手接過多魚手裡的食盒。
多魚自然而然的将食盒遞給金錢。
謝怍轉過身,邁步離去。
金錢看了眼謝怍的背影,帶着多魚跟了上去。
三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看到了不遠處搭着棚子的工人。
那些工人看見謝怍、金錢二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朝二人問好。
有心思活泛的朝多魚問好。
多魚笑着點頭回應。
三人往那唯一搭好的棚子走去。
看着他們三人的背影,有人在身後嘀咕:“這姑娘是誰啊?”
“可能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千金吧?”
“我覺得可能是金大人的妻子。”
“怎麼說?”
“你看那姑娘明顯跟金大人親近些,若不是妻子金大人又怎會将人帶來這。”
“你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讨論的聲音雖小,但并不妨礙前面三人耳朵好。
謝怍停下腳步,神色清冷的望着剛剛說話的幾人:“過幾日便是采礦之期,但如今棚子才搭好了一頂,還希望各位再努把力,趕在采礦那日前将棚子都搭好,屆時,朝廷重重有賞。”
一聽有賞,衆人瞬間來了勁,紛紛四散趕着去搭棚子。
金錢挑眉:“朝廷有謝大人這般勤懇、盡責的官員,當真是朝廷的幸事。”
謝怍側對金錢而立:“金大人亦然。”
多魚和金錢進到棚子裡,多魚轉身對棚子外的謝怍道:“謝大人,飯菜還是熱的,你可要過來與我們一起用些。”
我們?
謝怍彎唇一笑:“周二姑娘與金大人用就好了,不必理會謝某。”
多魚也笑:“那好吧。”
說着,也不再管謝怍,轉身同身旁的金錢一起将放菜拿出來擺在桌上。
金錢語氣不悅:“人在官衙前都說了,不來跟我們一起用膳,你在那瞎殷勤個什麼勁!”
金錢将魚腹上的肉和魚眼丢到多魚碗裡:“你要時刻記着與你這便宜姐夫保持距離。”
多魚将魚腹上的肉送進嘴裡:“我知道。”
金錢不滿她敷衍的态度,惡聲惡氣的道:“我瞧着你并不知道!”
多魚将魚肉吞下:“今天這魚做得好,鮮嫩爽口。”
多魚夾住魚肉,扯下一大塊給金錢:“金大人,您嘗嘗。”
金錢吃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錯。
金錢将魚翻了個面,再次将這一面魚腹上的肉夾下來丢到多魚碗裡:“喜歡吃就多吃些。”
多魚埋頭吃魚。
金錢皺眉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吃慢些,又沒人跟你搶。”
多魚抽空點頭。
而另一邊,謝怍來到離多魚他們棚子最近的一個棚子處。
工人見謝怍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鐵鍬朝他行禮。
謝怍淡淡點了點頭,也不離開,就這麼不辨情緒的看着他們幹活。
謝怍在跟前,幾個揮土的工人都如芒在背了起來。
鏟土的力氣、動作也不由的越來越大。
一時間,翻飛的塵土黃蒙蒙的掩蓋住了這處棚子,若不是能聽見工人粗喘的呼吸聲,旁人還以為此處起了龍卷風呢。
多魚吃的正香,不知從哪來的塵土肉眼可見的散落在她的碗裡。
多魚一時不察,吃了一嘴的灰土。
粗糙的沙土卡在她嗓子眼處,她猛地嗆咳起來。
金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沙土弄眯了眼,邊揮着面前的沙土邊皺眉朝四周看去,尋着這沙土的來源。
找了一會兒,一時間竟沒找到這沙土從何而來。
金錢伸手将多魚手裡的碗奪下:“别吃了!”又拉着她的手快速走出棚子。
兩人走到沒沙土飛揚的地方才停下。
視線清晰起來,他們目光也看到了那團卷的像龍卷風一般的沙土,金錢剛想走過去察看,就見謝怍竟從那團沙土裡走了出來。
謝怍目光落在多魚他們身上,準确的來說,是多魚和金錢拉着的手上。
多魚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才頓時反應過來,剛剛金錢拉她出來時拉的急,再加上兩人出來時,隻顧着找沙土來源處,竟一時忘了松開手。
多魚掙開金錢的手。
謝怍收回視線,邁步離開塵土飛揚的棚子。
謝怍一走,工人們揚土的力氣和動作便小了很多。
漸漸的,被黃蒙蒙的塵土籠罩的棚子也現了出來。
多魚走到他們吃飯的棚子裡去收飯菜,這被沙土覆蓋了一層的飯菜已經不能吃了。
金錢目光從遠處的謝怍身上收回,走到多魚身邊幫她收飯菜。
既然飯吃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多魚也就沒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拿着食盒就要離開。
金錢本要去送多魚,謝怍卻突然在遠處喚他:“金大人,您過來看看這處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