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給金錢送飯,從采礦前送到了采礦時,而多魚給金錢送飯的這段時間,宋襄也毫不意外的一直都在。
有知道一些謝怍和周家定親之事的,看着當朝公主天天來礦山找謝怍,心裡都不由咂摸出一點不對味來。
公主對謝怍的想法怕是不簡單。
随着公主來的越勤,漸漸地,一些風言風語傳到了上京城裡。
這天,念冬氣喘籲籲的跑進周雪安的院裡:“姑、姑娘,不好了!”
周雪安放下手中正在繡的嫁衣,皺眉不悅的看着念冬:“念冬,你再這麼大驚小怪的,就别怪我罰你!”
念冬神色着急:“姑、姑娘,街上都在傳公主和謝大人情投意合,等到了德妃的生辰宴的時候,就要當衆向陛下請旨賜婚,推掉您和謝大人的親事,成全她和謝大人之間的情意。”
周雪安拿起一旁的嫁衣繼續繡着:“謝表哥既然已和我定了親,就不會在此事上反悔。”
念冬急的跳腳:“姑娘,您忘了您和謝大人還沒交換庚帖嗎!”
周雪安繡嫁衣的手一頓,随即搖搖頭:“謝表哥不會這樣做的。”
“姑娘,即使謝大人不會這樣做,但公主畢竟是陛下唯一的女兒,她往陛下跟前一求,陛下什麼不應她!”
周雪安失神的放下嫁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念冬,你明日去謝府遞帖子,說我有要事要約謝表哥一見。”
念冬連忙點頭:“是。”
第二天天一亮,本來周雪安是打算讓念冬帶上帖子去遞給謝府,可經過一晚上的輾轉,她還是決定親自去謝府一趟。
可這一趟注定讓她跑空。
守門的小厮對周雪安搖頭“周姑娘,這幾日我家大人都不在家,您過幾日再來吧。”
話罷,關上了門。
“姑娘。”念冬擔憂的望着周雪安。
周雪安擡起頭來,轉身回了馬車上,沖外面的車夫道:“去公主府。”
公主府的婢女倨傲的望着周雪安:“我家公主去礦山陪謝大人了,此時不在府中!”話落,“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念冬惱羞成怒:“姑娘,她這是什麼話,明明您才是謝大人未來的妻子,她、她那是什麼話!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一朝公主也......”
“念冬!”周雪安厲喝。
念冬也反應了過來,她們現下處在公主府,若是她剛剛說的那句話被公主府裡的人聽見,她今日怕是活不成了。
周雪安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對面色慘白的念冬道:“去礦山。”
馬車停在上礦山的入口,念冬扶着周雪安下馬車。
有幾個官差把守在那裡。
周雪安朝他們盈盈福身:“各位官爺,我是大理寺卿周渡周大人的嫡女,我有要事要找謝大人,還望各位官爺通融放行。”
幾個官差面面相觑,最終還是将路讓了開來。
抛開周家嫡女的身份不說,她還是礦山裡謝大人未來的妻子,這兩個身份中的哪一個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念冬扶着周雪安朝礦山走,主仆二人走了近兩炷香的時間,才走到礦山開采處。
礦山已挖出了一條甬道,大部分的匠工已進入到了甬道裡,還有一部分在礦外觀察礦山的情況,一旦察覺有異就立馬将手中的響箭射出,以此來通知甬道裡的匠工。
周雪安看見站在礦洞外的謝怍,面色一喜,擡腳朝其走了去。
隻是剛走沒兩步,路面卻劇烈搖晃了起來。
周雪安立馬扶住念冬的胳膊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地搖的瞬間,謝怍眉宇就狠狠皺了起來,冷聲道:“放箭!”
周圍的匠工将手中的響箭射向空中,刹時,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箭鳴!
謝怍和其他匠工退離礦口的位置。
謝怍目光極快的掃過周圍,掃尋的時間越久,眉宇間的皺痕就越發明顯。
“謝表哥!”
謝怍猛地轉向聲音來源處。
周雪安腳步不穩的走向謝怍,站定在他面前,雙手扶搭在他的胳膊上,着急道:“謝表哥,我們快些下山吧!”
謝怍皺眉望她:“你怎麼來了?”
不等她回答,迅速的吩咐一旁的匠工:“你幫我将人送到山下去!”
話說完,謝怍也不管周雪安是什麼反應,徑直轉身走回去。
周雪安急的想跟上去,匠工拉住她:“姑娘,我送您下山,您在這謝大人會分心的!”
周雪安看着謝怍走遠的身影,隻好先跟匠工離開。
謝怍步子邁的又急又大,抓住一旁匆慌往安全地帶跑的匠工,疾聲道:“有沒有見到周二姑娘!?”
匠工手指了指對面的棚子,謝怍松開他的手,轉身朝棚子疾步而去。
謝怍進到棚子裡,視線掃了一圈,最終在角落發現了雙手死死抱着柱子的多魚。
謝怍沖過去,拽過她的手,厲色盯着她:“你在這做什麼!”
說着,拽着她的手就要将她從地上拽起。
多魚順着他的力道起身,被他拉着走出棚子。
“我剛剛摔了一跤,頭暈的厲害不敢瞎跑,就隻能抱着那根柱子。”
路面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漸漸的路面不再晃動。
謝怍停下腳步,轉回身定定望着她的臉,将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語氣柔了些:“有沒有傷着哪裡?”
多魚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