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神情一頓,擡腳走近她。
長公主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取下:“伸過來。”
“嗯?”
長公主強調:“手伸過來。”
多魚連忙将手伸過去。
長公主拉過多魚的手,多魚被長公主手心裡的涼意驚了一下,六月的天,她有時穿一身薄裙都覺得熱,再看長公主,全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的,臉上不見半點绯意與汗意就算了,怎麼手裡的溫度都涼的像寒冬臘月似的。
長公主将玉镯套進多魚的手腕。
多魚手上的涼意蓦地離去。
謝遒望着多魚手腕上的玉镯:“這不是先太後留給你的玉镯?”
長公主“嗯”了一聲。
這隻玉镯竟是先太後的遺物!
多魚突然覺得手上的這隻玉镯變的燙手起來。
姜靜趕忙開口推辭:“長公主這萬萬使不得,這是先太後留給你的東西,多魚福氣薄承受不住這福祿深厚的镯子。”
長公主直接望着多魚道:“給了你便是你的,你是本宮的兒媳,自是福祿深厚的姑娘,這玉镯你好好帶着,母後她老人家知道了也會高興的。”
長公主都這般說了,姜靜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讪讪的坐着。
多魚輕撫着手上的玉镯,對長公主福身:“多謝長公主。”
長公主再次皺眉:“又錯了。”
多魚人都有些懵了,擡眼蒙圈的望着她。
謝怍走到她身旁:“你我二人既定了親,你再喚我母親長公主就不合适了,等成親後,你要随着我一起喚,現在就先喚一聲伯母吧。”
多魚朝謝怍愣愣點頭,再次對長公主福身:“謝謝伯母。”
寥寥幾句,長公主對多魚的态度雖不熱絡,但誰都看的出來,長公主極其滿意多魚這個未來的兒媳。
謝父開口:“周兄、弟妹,今日我們前來主要是有兩事要與你們商量,其一,多魚既答應嫁與我們謝家,我們謝家也自當不會委屈了她,當應在原先的聘禮數上再加一成。其二,我們希望今日就能交換兩個孩子的庚帖,其後便擇定婚期,讓兩個孩子如期完婚。”
聽到這話,周渡和姜靜皺眉,心裡都不約而同的覺得這時間有些趕了。
謝父看出他們的猶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原先我們兩家就定了親事,若現在不趕些,将婚期定下來,怕會被外人看出端倪。”
周渡夫婦思考了一下,明白謝父說的在理,當即便點了頭。
兩家順利交換庚帖,謝家一家在周家用晚膳。
周渡夫婦開口讓多魚帶謝怍去園子裡逛逛等用膳時再回來。
多魚和謝怍并肩而行。
多魚腳步緩慢:“謝大、謝表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多魚停下腳步,轉身望着他:“謝表哥,那盒糕點是你故意拿到大姐姐跟前的嗎?”
謝怍回望多魚清澈的眼睛:“是我。”
多魚面上浮起一絲迷茫:“為什麼呢?”
謝怍深深凝着她:“你覺得是為什麼?”
多魚茫然搖頭:“我不知道。”
謝怍的視線來到她的紅唇上:“那你開心嗎?”
多魚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也不知道。”
謝怍移開視線:“不要緊,你以後會知道的。”
多魚蓦地貼近謝怍,眉眼彎彎,吐氣如蘭:“謝表哥,雖然我不知道我開不開心,但是,我知道,在知道你将糕點故意拿給大姐姐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就出毛病了,一直一直快速的跳個不停,隻要周圍一靜下來,我的耳邊就全是我的心跳聲。”
多魚仰頭看着謝怍,眉眼似含苞待放的玫瑰,似天真似妖媚:“謝表哥,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謝怍靜靜的望着她,半晌啟唇:“你沒生病。”
多魚不依不饒:“那我這是怎麼了?”
謝怍視線從她眉眼一寸寸來到她的鼻翼、朱唇、脖頸,再往下移......
謝怍淡淡移開視線:“心髒猛跳的時候難受嗎?”
多魚搖頭又點頭:“好像難受,又好像不難受。”
“這是正常現象,不用過于在意它。”
多魚手突然扯住謝怍的衣袖下,輕踮腳尖,鼻子貼近謝怍的下巴,嘴唇靠近他的喉結,熱氣撲灑在謝怍的喉結上:“真的嗎?”
謝怍垂眸望她:“真的。”
多魚倏地放開謝怍的衣袖,撲灑在謝怍身上的熱氣也随着她後退的動作消失不見,多魚彎唇:“那我就放心了。”
多魚雙眸明亮的望着謝怍:“謝表哥,我剛剛在靠近你時又出現那種心悸的情況了,我這次的心悸也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