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也在偷偷望多魚柔嫩白皙的臉龐,柔和、娴靜以及...動人。
“姑娘,您就沒有什麼祈願要寫在燈上寫?”
多魚望着人影竄動的不遠處:“有的。”
多魚目光被一輛突然停在拱橋下方的馬車吸引,車簾掀起,望清裡面的人後,她眼睛一亮,提着裙擺就往拱橋下方小跑而去。
倚翠急忙跟上去,剛想開口,看到馬車裡的人是誰後,聲音頓時熄了下去。
多魚在謝怍面前站定,微仰着頭望着他,一雙眼清澈明亮,語中是掩也掩飾不住的驚喜:“謝表哥你怎麼來了?”
謝怍微微低頭:“同僚明日有事,便與我換了當值時間,剛巧路過這裡,打算逛一逛。”
謝怍身後的方圓在心中真誠的默念心經,我佛慈悲,請饒恕打诳語的信人。
多魚笑的開心:“謝表哥處事謙和,難怪爹總是誇你。”
謝怍:“都是小事,同僚之間互換當值時間很常見。”
方圓垂頭,我佛慈悲......
多魚雙眸含笑的與謝怍對望,剛想開口邀謝怍一起去逛燈會,就見他神色一變,眼中的溫色冷了下去,還沒等她出聲詢問,眼前就快速一晃。
肩膀被人擁住,多魚直愣愣的被迫撲進寬大溫熱的胸膛,鼻尖若有似無的蹭着咫尺之人的衣裳,神情呆呆的,回不過神。
耳畔的聲音沒有了往日裡的溫和,夾雜着一絲冷沉:“注意些。”
多魚以為是在跟她說話,愣愣擡頭,這才發現,謝怍的目光望向的是她的身後。
裙擺似被什麼東西輕碰,她低頭望去,一顆半舊不新的蹴鞠搖搖晃晃停在腳邊,還沒等她弄明白這顆蹴鞠如何跑到腳邊的,一道語含抱歉的聲音擠了進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顧好孩子。”
婦人的聲音接着道:“公子,小孩子手腳沒輕沒重的,沒傷到您夫人吧?”
能聽的出這婦人是當真擔心自家熊孩子傷到别人。
謝怍低緩出聲,聲線較剛才溫了半分:“無礙,下次注意些。”
婦人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定會看好孩子的。”
婦人往一直被男子半擁着的女子望了眼,隻看得到一個側臉,姣好白皙,與面前這男子當真是般配極了。
婦人拉過雄孩子,一邊低頭訓斥蔫頭蔫腦的孩子一邊拉着他離開。
雖然肩膀上的手已經離開,但多魚面上依舊宛如紅霞,惹眼動人。
謝怍神情溫和,彷佛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溫淡道:“要去祈願嗎?”
多魚讷讷點頭:“好。”
謝怍側頭看向方圓,方圓心領神會,忙将手上的燈籠遞給謝怍。
一個憨态可掬的胖魚形狀。
多魚既驚喜又遲疑的望着面前的魚燈籠。
謝怍将燈籠往前一遞:“旁人送的,你拿着玩吧。”
方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多魚一見這魚燈籠就心生喜歡,可想着這是謝怍的東西,就強壓下心中的喜歡,雖壓下了自己的情緒,但心中還是按捺不住的癢癢,此時聽謝怍說這燈籠給她了,是又驚又喜。
多魚眼睛發亮:“謝謝謝表哥!”
多魚将燈籠舉到眼前,左右端詳,越看越喜歡。
燈籠對面是多魚盈盈含笑的杏眸,一張柔白的小臉,浸在散着橘黃柔光的光線裡,整個人暖而柔。
謝怍移開目光,往人群擁擠處輕輕一瞥:“今日拿了燈籠,就要在燈籠上祈願。”
多魚先是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人流的流向,她才慢半拍的回味過來謝怍話裡的意思。
她得了喜歡的燈籠,哪有不應的道理,她點頭:“嗯。”
謝怍繞到她外側,多魚提着魚燈籠,二人并肩而行。
多魚他們去到寫祈願處的時候,那裡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沒了最開始的人潮擁擠,他們很順利的來到祈願桌前,拿過祈願筆,在燈籠上寫下心中所願。
多魚微彎腰身,神色認真的在魚燈籠上勾畫。
随着多魚的落筆,立在她身邊的謝怍的眸色在光暈的映襯下慢慢變柔。
寫完後,多魚快速放下筆,掩耳盜鈴的将寫了字的那側轉了個方向,擡起頭,耳廓微紅,故作鎮定的道:“謝表哥,我寫好了。”
多魚臉上閃過掙紮之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摳着燈籠杆:“謝表哥,既然來都來了,你要不要也寫一個?”
謝怍靜靜的望着她,沒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