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一句辯解都沒有,就這般将所有好賴話默認了下來......”
“她明明是我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她是我親生的女兒,可今日,一個與她并無半點血緣關系的女人将她護在了身後,那女人竟以為我會傷害我自己的親生女兒!”
周渡面色不忍:“多魚的養母隻是太着急多魚了,所以舉止才會失了分寸,你别放在心上。”
姜靜忍着淚:“多魚一眼都沒看我,她養母用布袋砸我的時候,她一眼都沒看我......”
周渡想到席間多魚看呂清的神色,心中滋味也不好受:“今日多魚養母出現的太突然了,多魚一時沒回過神來...她不是有意的。”
等馬車行駛到周府,姜靜已整理好情緒,下馬車時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端倪。
姜靜吩咐下人将離她院子不遠處的院子收拾出來,以後呂清就住哪。
姜靜和周渡商量過了,呂清畢竟養了多魚一場,自身又是個這樣的情形,往後呂清就在周府住下,由他們照顧。
多魚擋住下人來拉呂清的手:“不用這麼麻煩,娘跟我住一個院子就行。”
姜靜立即皺眉:“這怎麼行,她生活不能自理,你如何照顧的了她。”
多魚搖頭:“娘見不到我會鬧的,況且我屋裡還有倚翠,她會幫忙的。”
姜靜還欲再開口,一旁的周渡卻應了下來:“好,需要什麼盡管跟爹娘說,爹娘來安排。”
“謝謝爹。”
等回到院子,姜靜煩躁開口:“你怎麼就答應她了!?”
“反正呂清是住在周府,住哪個院子都一樣,讓她挨多魚近些也無妨。”
“你......”
“好了,我們做長輩的沒必要為這點小事跟小輩對着來。”
......
謝府書房。
想着席間發生的種種,謝父神情不虞:“多魚的養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怍拿過下人端來的醒酒湯,放在謝父面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養母還活着。”
謝父喝一口醒酒湯:“這孩子心中藏的事多,她又即将是我們謝家人,你是她未來的夫婿,她身上的事,你多少都要去了解清楚。”
“今日出了個失志養母的事,來日又打算鬧出個什麼事來!”
謝怍低低應聲:“我明白。”
翌日,宋襄身邊的婢女登了周府的門,說宋襄為呂清準備了幾件得體的衣衫,讓多魚上公主府去取。
多魚安撫好呂清,上了公主府的馬車。
婢女将多魚帶到花廳,多魚擡眸望去,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謝怍、周雪安、周容三人坐在宋襄的下首品酒閑聊。
三人望見突然出現的多魚,眉眼明顯詫異了下,緊接着謝怍眼裡的溫度驟降。
宋襄笑着讓多魚坐下。
多魚坐在周容身邊,周容湊近她,皺眉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多魚聲音不大不小:“公主為娘準備了幾件衣衫,喚我來取。”
“給娘準備衣衫?”周容一時沒反應過來。
多魚一頓,解釋道:“我養母。”
周容神色有些别扭:“養母就養母,别一直娘啊娘的叫,你有自己的親娘!”
“聽到沒!”周容拐了她手肘一下。
多魚望他一眼,安撫的“嗯”了一聲。
周容這才作罷。
主位上的宋襄笑着開口:“差點忘了正事,”她扭頭吩咐身後的下人,“去把衣衫拿給多魚妹妹。”
婢女端着托盤走到多魚面前:“周姑娘。”
多魚神色一頓,緊接着擡起頭來,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多魚神情完全滞住,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面色如常的接過托盤。
主位上的宋襄卻是笑了起來:“哦,本宮差點忘了,”望着給多魚遞托盤的婢女,“這是本宮新收的婢女,怎麼樣,還不錯吧。”
“多魚妹妹不妨仔細望望,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多魚手緊緊握着托盤。
多魚望向宋襄:“回公主話,瞧着是有點熟悉。”
宋襄嬌嬌笑起來:“你再好好看看,說不定多看幾眼就記起來了。”
多魚認真看着眼前的人,就在要開口說話之際,一個杯子從遠處飛了過來,直直砸上婢女的太陽穴!
婢女被砸的趴在地上,額際有血滲出。
緊接着,宋襄陰冷開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謝怍望着面色發白的多魚,眸色徹底冷了下去:“公主何必為了個下人動那麼大的怒。”
宋襄收起面上的冷色:“謝表哥說的是,是本宮急了,”轉頭看向多魚,“多魚妹妹可記起些什麼來了?”
多魚僵直後背,聽着婢女疼的嘶嘶的吸氣聲,半晌,才啞聲開口:“回公主的話,臣女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