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言看他還有臉說别人,不禁開口:“月影呢,不會就你一個人吧?”
“就我一個人,我大哥曾經在林山長這裡開蒙,也算半個徒弟,帶着我出來來賀生辰禮的。”喬雲空看見她,就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事,臉上挂着幾抹調侃戲谑的笑容,弄的賀春言不自在。
“懶得跟你說。”她轉身就走,但忽然想起什麼來,又轉身将喬雲空仔細打量一番。
喬雲空和喬月影長相相似,如同雙胞胎,同樣是西施臉,膚色冷白,一雙烏沉沉的大眼,輪廓瘦長,看着都是陰郁美,但一個沒什麼心眼,一個整天看樂子。
但喬雲空今日打扮的也過于華麗了些,錦衣華服配上這等容貌,旖麗非常,剛剛經過的幾個丫鬟,看到的時候面上一驚,猶如畫上人走下來。
一個男子,若平素不是喜愛裝扮的愛俏性子,那今日打扮如此精心,隻有一個原因。
喬雲空今日是來相看的。
想到這個賀春言就笑出來,讓喬雲空看得奇怪:“你看我幹什麼?”
“你不會是今日來和林風緻想看的吧?”
賀春言忽地想起來,喬月影說自己母親喜詩文,好文雅,他大嫂就是翰林院季家的女兒,估摸着喬雲空也是要和文臣家的文靜姑娘相看的。
喬雲空一愣,他今日的确是來相看的,隻是林家的女兒好像沒怎麼看上他,借口說去給母親幫忙。
不過他無所謂,京城的姑娘眼高于頂,他隻想回西北去。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喬二哥了,以二哥的容貌,在這裡閑逛一會,林姑娘看不上不要緊,還有王家的、張家的,先走了。”
賀春言笑嘻嘻說完,留下喬雲空搖搖頭,歎一句牙尖嘴利的毛丫頭。
出了垂花門,看到婁七娘和林風緻一道走過來。
“今日王嬌怎麼沒來?”
婁七湊上去說:“王嬌在前面跟着王夫人呢,今日全是王大人的同窗,相看着呢。”
賀春言笑起來,她還是真的想知道王嬌這個性格,到底和誰能湊上一對。
轉頭對着林風緻,她們幾個都叫她楚楚。
“楚楚,你今日怎麼說人少,我看着院子擠滿了人。”
林風緻湊上來:“春娘你有所不知,今日女客少,我爹那些同窗、學生多,看的人多了可都是在前院,今日月影也沒來,怕你落單了。”
王嬌笑着準備打趣她,故意提起今日驚豔衆人的喬二郎。
“你不知道,我娘剛才看見喬二郎,說乖乖,怎麼全城的好風水都在喬家去了,長得跟畫裡走下來的一樣。”
賀春言看林風緻興緻不高,也就不搭腔。
三人又轉頭說起京城中的趣事,還是林風緻說。
說是這兩個月京城裡不少少詩會,既沒有王紳,又沒有傅蘊玉,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平常隔一個月就有大作傳唱出來。
“可不是,傅蘊玉有日子沒見過了,隻知道他去了颍川。”
林風緻忽然開口:“我也想出去遊曆山水,比呆在京城裡,像個物件兒一樣給人看強一些。”
賀春言心有感觸,剛想說些什麼,就有下人說夫人那裡找林風緻。
等她走遠,婁七才開口對着賀春言說:“楚楚八成是看不上喬二郎,啧啧啧,喬二郎和謝家大表哥一樣,除了皮相湊合,其他是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賀春言心想,謝六郎不比喬雲空看着順眼??
看着今日嬌俏可人的婁七,賀春言不禁感歎:“怎麼就兩月功夫,所有人都在相看,難不成不相看的活不到明年了。”
婁七聽到反而看着她疑惑地問:“春娘,你莫不是中邪了,怎麼說出這樣子的話,你不也是剛訂親嗎?”
“難不成,你對王紳不滿意?”
賀春言不想見誰都解釋,隻好說沒有的事兒。
“難不成,是白清娘和王紳的流言蜚語,讓你不開心了?”
賀春言更是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流言蜚語而已。”
婁七娘卻當她是硬撐:“不消說你,若是林解元跟哪個比我長的好看、家世還比我好的才女成天出雙入對,我也不高興。”
“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突然,一個清朗的男聲出現。
兩人轉身,看到笑着走來的林解元和…遠一點站着的謝景初。
林解元走到婁七身邊說:“前日我在書房,畫了一副畫,可要去看看?”
婁七剛說的話被聽到,人還有點害羞,點點頭離開了。
謝景初聽到婁七剛才說的話,确實想起這幾次宴席上,有同窗調侃王紳,原來這幾日,她在為這是傷心呢。
隻有賀春言看到林解元和婁七,心想,這是什麼言情劇情在她眼前上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