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拒絕了兩人相送的伊芙步履不穩地離開,何頌和丁嶼停在原地同時沉默。
丁嶼為什麼沉默何頌不知道,何頌隻知道自己沉默是因為在消化剛剛接受到的信息量。
表面上,剛才的她隻是抱着一隻黑貓,實際上一人一精神體在何頌的精神之海裡已經吵翻了天。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伊芙,何頌很清楚是因為逐影對她做了一些事:“你做了什麼?”
“别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聽不見,如果不是嫌麻煩,我和她的精神體打一架我也穩赢,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逐影的語氣依舊傲嬌。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告訴我,你對伊芙做了什麼?”何頌迫切地想要知道伊芙身上發生了什麼,讓她對丁嶼的态度發生了轉變。
精神之海裡的逐影追着自己的尾巴轉了兩圈:“你猜呢?”
“我直接讀你的意識。”直到這時候,何頌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和逐影究竟處于一種怎樣的關系,用一種不恰當的比方,她和自己的精神體用的是同一個腦子。
“你終于開始理解我們的關系了,好事喵好事喵。”逐影舔舔爪子,喵喵叫了兩聲。
而讀懂了逐影的意思的何頌,此刻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什麼叫消除丁嶼能力的被動?你有這種能力你不早說?你還有什麼能力?”
“我睡了,好困,晚安喵~不對,這是中午,午安喵~”
說完逐影喵喵叫了兩聲就走了,留下腦子有些超負荷運轉的何頌和一無所知的伊芙和丁嶼。
“剛剛的黑貓......”丁嶼斟酌着開口,“是你的精神體?”
“很奇怪嗎?我是向導,沒有精神體才奇怪吧?”何頌以為她是在問精神體,反問了一句。
丁嶼的語氣依舊遲疑,仿佛一直在組織語句:“沒......隻是它有些不太像精神體,反而有些像一隻真正的貓。”
何頌很坦然地說道:“但你也看見了,它解體後憑空消失了。”
“确實......”丁嶼輕輕點點頭。
這件事反正以後肯定要和丁嶼好好說道說道,無論是伊芙的反常,還是逐影的能力,這些對丁嶼能夠造成很大的影響。
很大的好的方面的影響。
思及此處,何頌心情好了不少,對丁嶼說道:
“它叫逐影,下次可以讓它出來好好解釋一下,不過得提前和它說。”
但何頌隻看見丁嶼露出了一臉驚恐的表情,她疑惑道:
“你怎麼一副撞鬼的表情?”
“丁嶼?你說句話呀,别吓我。”
丁嶼擡手,打斷了何頌的詢問,她語氣認真:“你的精神體......它......會說話?”
“你的不會嗎?”這下輪到何頌傻眼,怎麼,難道她的精神體不會說話嗎?
丁嶼開始結巴了起來:“怎麼可能,精神體說白了是反應自己意志的一種具象,又,又不是雙重人格,怎麼,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意識......你别告訴我你的精神體說話了。”
何頌遲疑了片刻,還是選擇了點頭,她不想騙丁嶼:“是的......”
“不是喵喵叫的說話,是說人話了。”
“是的......”
丁嶼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伸手大力拽過何頌的胳膊,拉着她往校醫室走去,她的動作很匆忙,語氣也十分急切:
“我們現在先去校醫室開點安眠藥,一定是這些天你熬夜熬多了。快走。快走。”
“欸你别拽我,慢點。”
“快!走!”
這是何頌第一次來校醫室,說是校醫室,其實規模相當于一家小醫院,有專業的醫生坐診外,醫學系的學生還會來這裡兼職,除了一些要用到大型設備的檢查需要去醫學樓,其他的常規檢查和開藥都能在校醫室都能解決。
“老師——”
丁嶼風風火火地敲開當值醫生的值班室的門,卻發現裡面坐着的是一個老熟人。
加雷斯坐在桌子後面,正寫着些什麼,擡頭發現是二人後,語氣輕松道:“喲,丁嶼同學,何頌同學,怎麼來校醫室了?校醫出門了,托我代下班。”
丁嶼語速非常快:“林學長,快給她看看,是缺少睡眠了還是腦子不好使了。”
加雷斯長大嘴巴,浮誇地“驚訝”道:“怎麼就腦子出問題了,快坐下我瞧瞧。”
二人一唱一和,就把何頌打成了腦子不好,讓她覺得有些許的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問題,如果硬要說有問題,那也是我的精神體......”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知道你是向導,向導的精神體和自己的生命可以說的息息相關,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