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沒想到會在莫裡斯星的大街上遇見您,看來我們兩個真的還挺有緣分的,奧羅拉小姐。何頌小姐。要去喝一杯嗎?”芬尼安不再提其他事,看樣子也不打算玩追逐遊戲,開口邀請奧羅拉和何頌去喝一杯。
何頌從芬尼安的話裡聽出了一些遲疑,她很是懷疑這人一開始就沒打算邀請自己。
“你是真不怕還是真的蠢,奧歌契不歡迎海盜,副團長。”奧羅拉格外加重了副團長三個字,提醒着芬尼安他是海盜,而這裡是帝國首都。
芬尼安倒是滿不在乎,微笑道:“誰說不歡迎?”
奧羅拉眉頭微微皺起,看上去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沉,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走吧,我們去地下街轉轉,那裡才适合我們坐一起談談。”芬尼安爽朗一笑,繼續發出了邀請。
“地下街?”何頌也會在星網上偶爾看到這個詞,但搜索不到任何官方的信息,在現實生活中,這還是第一次聽見。
在何頌的理解裡,地下街顧名思義就是位于地下的街道,但既然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講,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貧民窟,一個是黑市。
不過何頌更傾向奧歌契的地下街是兩者的結合體。
貧民窟被避而不談,而在難以監管到的地方也确實容易滋生黑暗。
“天空是資源。”果然,提及這個,奧羅拉神色複雜,她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何頌也不願她尴尬,回複了一個“了解”的眼神結束了這個話題。
但芬尼安顯然是讀不懂二人的交流,大咧咧地開口道:“走吧走吧,奧羅拉小姐應該很少去那種地方,何頌小姐就更不用說了,初來乍到,可不要迷路哦,到時候可要跟緊我。”
“看來小哥你很熟悉?”何頌微微眯起眼,順着芬尼安的接了下去。
“熟倒是談不上,但我是海盜,了解要落腳的那個城市的地下街是我的必修課之一。”芬尼安随意地回應到,緊接朝奧羅拉咧嘴一笑:
“地下街情況複雜,你們官方這麼多年也沒解決這種現狀,事後可别想着打掉我們這些人的據點哈,大家都是就做些小本生意,公主殿下,還請您高擡貴手啊!”
“雖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你要是違法了,我不會放過你的,哪怕是......”奧羅拉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的狠話已經放出去了。
芬尼安對奧羅拉的威脅充耳不聞,擡腳向巷子深處走去:“跟上吧,二位。”
奧羅拉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何頌微微皺眉,但還是選擇相信奧羅拉的判斷,畢竟何頌也感覺到,芬尼安隻是嘴上愛講一些垃圾話,但行為上是沒有惡意的。
畢竟,他對奧羅拉的那股子殷勤勁不像演的。
奧歌契,地下街。
出乎何頌的意料,地下的亮度并不小,看來人造光源技術在這裡被廣泛應用,她跟着芬尼安的腳步,走到了地下街上。
“有關閘的地下街出入口基本上是擺設,大部分出入地下街頻繁的人,還是走的我們剛才走過的那種沒有被監管的小路。”奧羅拉走在何頌前面,在下階梯時回頭小聲為她解釋到。
一路上三人遇見了不少人,有的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是壞人”,有的則是顫顫巍巍探出一個腦袋,打量一眼後迅速縮回角落裡,更多的是麻木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光彩,若不是眼睛偶爾會眨一下,何頌還真會有片刻懷疑這些人是死是活。
相比起芬尼安的遊刃有餘,奧羅拉的情緒起伏要大得多,何頌看見她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也不知道掐出血沒。
“我覺得我們得加快一些速度,你們是生面孔,我也來得不算多,這種地方慣會欺生,不走快點容易盯上。”芬尼安的聲音從最前面傳來。
他轉過頭,看着的明顯情緒不太穩定的奧羅拉,微不可聞德歎了一口氣:“該說你們這些哨兵就是這樣,還是說是你這個人太過于較真......”
何頌心裡微微一驚,芬尼安說“你們哨兵”?難道他是普通人或者向導?
芬尼安朝奧羅拉伸出手,但沒等奧羅拉做出拒絕或者接受的反應,他很快把手收了回去,轉而向何頌說道:
“何頌小姐,還麻煩你照顧一下她,簡單疏導就行了,這裡的環境對高敏感的哨兵不太友好。”
芬尼安把這一切都歸結于地下街的環境和哨兵的特性,而不是直接說是奧羅拉本身的問題。
果然,畢竟是星際第三的海盜團的副團長,不會是一個蠢貨,他在此之前毫不留情地嘲諷奧羅拉的“作秀”,但此時卻對奧羅拉的情緒波動隻字不提。
“給我手。”何頌很是配合地伸出手,但是卻被奧羅拉拒絕了。
奧羅拉看着周圍的情景,搖了搖頭說道:“謝謝,不用了。我隻是看着而已,而他們卻是真真切切過着這樣的人生......”
何頌沒有多說,有些時候,一些事還是得當事人自己慢慢想,才——
但芬尼安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看着奧羅拒絕了何頌的幫助,眉頭狠狠皺起,咬牙切齒地折回來,拉過奧羅拉的手,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别扭,這些事情又不是你造成的,你自責個什麼勁?”他拉着奧羅拉的手,作勢要釋放自己的精神力,現在何頌确認了,他是一位向導,正在準備給奧羅拉進行疏導。
奧羅拉卻是狠狠地甩開了芬尼安的手,反應之大,出乎了何頌的預料,她語氣不善:“别怪我沒警告你,不要輕易觸碰我!”
奧羅拉的态度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但芬尼安仍然沒有一絲一毫動怒的迹象,他隻是沉默地看着自己被甩開的手,然後看了一眼奧羅拉,接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但視線仍然放在奧羅拉的身上。
何頌有些頭疼,她上前握着了奧羅拉的手,快速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安撫着她的哨兵的情緒,同時聲音格外沉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