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嶼推了推墨鏡,分外悠閑地看着下面的三台機甲,沒錯,三台。
伊斯頓的訓練用機甲,對陣何頌的訓練用機甲,以及奧羅拉的訓練用機甲。
二打一。
丁嶼的耳邊還回蕩着伊斯頓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們這是耍賴!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和你們兩個打了?”
而當時的何頌則依舊是平日的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回複道:“‘賭機甲對戰,我們赢了,你加入我們。’這可是我的原話,我一直說的都是我們。”
但伊斯頓沒有過多糾結,他向來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隻有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可不能赢我,二對一也一樣。”
至于為什麼伊斯頓和奧羅拉都擱置了各自的頂級機甲沒用,轉而全都用訓練用機甲,這就是何頌的另一個提議了。
丁嶼瞥了一眼此刻正在“坐冷闆凳”的兩台頂級機甲,灰撲撲的向光,閃耀的黎明,卻都被統一配備的訓練用機甲取代了上場機會。
她收回視線,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訓練場上的三台機架上,這次的對戰和上次何頌布萊克那一戰一樣,沒有其他無關人等旁觀,兩次的見證人都是丁嶼。
至于為什麼她這麼悠閑,一點也不着急,則是因為她很清楚這場對戰,勝利的天平将會往那邊傾斜。
随着裁判系統運行着預先設定好的指令,發出比賽開始的信号後,訓練場,開始熱鬧了起來。
伊斯頓的風格很謹慎,對于不熟悉的人不會采取貿然行動,如果這場對戰隻有奧羅拉,大家都是機甲賽上對上多次的老熟人了,他可能就會直接沖上來。
但這次多了何頌這個變數,伊斯頓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行動。
隻見訓練場很快被一團又一團的煙霧籠蓋,開局先扔煙霧彈已經成了帝國軍校機甲對決中的标配了。
伊斯頓正在勤勤懇懇地布置煙霧區,将自己藏于其中,他的風格不僅僅是謹慎,還很古老。
古老并不是一種貶義詞,正相反,伊斯頓的成功也更加證明了古老的戰術其實并未過時,時至今日,軍部在與蟲族對戰的過程中,同樣會借鑒古老的戰役裡的經驗。
煙霧區域隔絕了丁嶼的視線,但她能夠通過成像儀看到三台機甲的移動,這就是觀衆,哦不,人工外場裁判的好處,丁嶼覺得自己應該帶點零食或者飲料在身上。
奧羅拉和何頌并沒有在一起,反而分得很開,各自在煙霧中移動,這點相信伊斯頓很快也會發現,不同方位傳來的聲音和煙霧的流動,都彰顯着他的兩個對手并沒有待在一起。
這對他好,也不好。
好處是他可以逐個擊破,以他這位年級第一,他的對戰能力,單挑不帶怕的。
壞處是他得提防兩個人,在煙霧中想要判斷兩個不同的人的軌迹是很難的。
如果他同時被兩人突襲,哪怕是他,也夠喝一壺,更何況這其中有年級裡名列前茅的奧羅拉,和能夠于布萊克會長打得把當時的訓練場都拆了的何頌。
隻可惜伊斯頓不知道,在他心目中,估計何頌的形象還是停留在一個接觸機甲沒多久新人上面。
在這偌大的訓練場裡,煙霧中沒有參照物,默認禁止雷達的情況下,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和他接觸并展開突襲,這就是要交給概率的事了。
所以伊斯頓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正慢慢走向輸者的陣營。
他面對的,不僅僅是兩個人,也不僅僅是一位哨兵和一位向導,而是一對締結了哨向鍊接,匹配度高達100%的哨向。
丁嶼不是沒和她倆打過,從一開始的赢,到略微費勁的赢,再到平手,到輸第一次,最後到完全被壓制,僅僅隻是過了一個星期。
當然,這沒算她們前期的投入,僅僅隻是說她們在實際對戰中能夠很快得熟練運用自己的優勢,不能單單憑借一個匹配度100%,就抹殺她們之前的所有努力。
丁嶼相信,可能需要費一番功夫,但伊斯頓在配合默契絕佳的何頌和奧羅拉聯手之下,他絕對隻有輸一個結果。
如果把伊斯頓的風格比作石頭,古老守舊,而奧羅拉的風格就會偏向于一把擺在明面上的刀,光明磊落,至于何頌......
她更像是一把藏在暗處的匕首,你必須得時時刻刻提防,但總是防不勝防,不同于她平時一副笑眯眯很好說話的模樣,她的風格,歸結在一起就是簡單粗暴的三個字:為了赢。
說不好聽點,有點陰恻恻的感覺,但又和布萊克會長的那種讓人心生寒意的感覺不同。
一個是純粹為了赢這一個目的,另一個是赢隻是順帶,目的是為了摧毀你本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上次他倆那場對決可學習的地方還真的很多。
其實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奧羅拉和伊斯頓在打,但何頌總是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各種伊斯頓意想不到的位置,然後從刁鑽的角度展開攻擊,極大程度的打亂他的節奏,大大削弱了伊斯頓的戰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