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一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
“我和寶山社長協商的結果是主将副将不參加,三台比一場,另外還有三場給候選隊員。”
“OK,那我今天可以先走嗎?”
知道自己明天不出場,裴青春心裡有數了,直接替自己請假。宮本一郎是個斯文随和的人,再加上這是自家主力大将的請求,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裴青春得以早退。
“你還真的是要去神社啊...”
朋香到圍棋社的時候正好撞見裴青春對她飛吻說要走,驚得這位網球部經理啞口無言。
“Adieu,明天見我的好友。”
裴青春在自家副将帶了一絲嫌棄的眼神裡給了她一個愛的飛吻,而後就撒丫子跑了。
“社長...我覺得你再不管管她,她要上天了。”
小坂田朋香幹巴巴地對宮本一郎說,後者推了推眼鏡,裝作若無其事。
而另一邊的裴青春已經站在神殿前虔誠地祈禱了:
“尊敬的神仙,仙人,各路八方的大神,尤其是棋神大人...信徒裴青春真心祈禱你們保佑我棋力大漲,在下一個比賽把鈴木優子逼得逃竄四方,最好就是讓她也輸我半目...不!一目半!半目太危險了...”
“半目?一目半?是黑棋還是白棋呀?”
一個溫和帶着一絲回音的男聲忽然響起,似乎在詢問着,而沉浸在自我意識中的裴某人完全沒覺得奇怪,反而順着這話回答過去了:
“我執黑就黑棋赢,我執白就白棋赢。”
“嗯,說的也是,不過黑棋還得貼個五目半,所以執黑得更細心去計算才行。”
那個男聲似乎有和裴青春讨論的意思,而裴青春這個呆頭鵝毫無所覺地繼續回應下去了:
“哎,所以我上次就是有點粗心算漏了呀,如果沒有貼目那就是我赢了,哎...所以我才不太喜歡執黑嘛...”
“執黑很好啊,黑子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輸過。”
那個男聲說道這裡似乎帶上了一絲自豪。
“是嗎?你執黑沒有輸過?那你可真的太厲害了...你...诶?”
裴青春終于被對方話語中的信息所吸引,猛地擡頭想看看是誰那麼厲害執黑從來沒有輸過,結果她一擡頭才發現,她身邊明明沒有任何人。
“诶?!怎麼回事?”
她有些懵了:
“剛剛和我說話的是誰啊?是鬼嗎?”
自己身邊明明什麼都沒有,裴青春莫名覺得有點心梗了。
“......那個......”
也許是看見裴青春懷疑人生的模樣有點過意不去,那個聲音終于又響起了,而且還帶了一絲心虛。
“你是誰啊?”
裴青春拜說服自己冷靜下來,而在她話音落下以後,她的面前終于隐隐約約浮現出了一個半透明的身影:他穿着雪白的狩衣,有着一頭飄逸順滑的紫色長發,面容精緻絕美,頭上帶着高高的烏帽,他用寬大的袖子半遮着自己的唇,對着裴青春虛虛地行了一禮:
“在下名為藤原佐為,是平安時代陪同天皇下棋的棋師。”
“...啊...啊?!”
裴青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瞬間覺得自己成了啞巴。
所以她這是...真的遇見棋神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