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我去解決掉吧,我去把他們的魚頭踹下來。”姜玉說道。
“沒事,我還有後招,你稍等等。”
雲玄走到門口:“不要敲門了,這裡沒有活人了,人都死了。”
魚頭人:“如果人都死了的話,現在跟我們說話的,又是什麼呢?”
雲玄:“我是地府的無常,來勾魂的。”
魚頭人:“裡面的人真的死了嗎?”
雲玄:“真的死了。”
魚頭人:“那你有什麼證據呢?”
雲玄:“你剛才聽到唢呐聲了嗎?那就是業主葬禮上的唢呐聲,那是送葬人吹的,響了許久。”
魚頭人:“那送葬人呢?”
雲玄:“吹完了唢呐,走了。”
魚頭人:“那為什麼沒有人來服喪呢?”
雲玄:“來服喪的人死了,死在了路上。”
魚頭人:“好的,知道了,無常大人,不打擾您了。”
門口靜了會,像是魚頭人真的走了。
姜玉輕聲問:“真的走了?”
雲玄淡淡掃了一眼門口:“不知道,反正不吵就行了,回去睡覺吧。”
他轉身回了屋。
此夜,當真沒有異樣的聲音響起。
兩人又平靜地在屋裡裡過了一天,直到唢呐聲在小區裡響了起來。
後半夜突然聽到唢呐聲,雲玄猛地睜開眼,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姜玉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玄,别怕,就算有什麼妖魔鬼怪,我也能通通打死。”
雲玄繃着個臉,深吸了幾口氣:“聲音好像是從外面的草地上,傳過來的。”
姜玉披了睡衣,将衣帶系上,“大概是那些小魚頭人。”
兩人走到陽台上一看,果然是草地上的那幾個小魚頭人,個個都拿了個唢呐在吹。
雲玄一臉無語:“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麼在這麼一個高檔小區,搜羅出這麼多唢呐的?”
姜玉笑了笑:“這還不簡單,之前死了不少人,那個時候水電車都還沒停,小區的人家辦葬禮的時候,往往會用到唢呐。”
雲玄回憶了一番,還真是,前些日子,他時不時地會在小區裡,聽到幾聲唢呐的聲音。
那個時候他倒沒想到是在辦葬禮,還以為是手機視頻裡傳來的聲音。
小魚頭人在草地上堆了一個小土包,它們圍着那個小土包,一邊吹着唢呐,一邊轉圈圈。
還時不時地喊幾聲“合棺”“摔盆”“起靈”什麼的。
雲玄冷着個臉,不由得抱緊了自己。
【卧槽,這些小魚人過家家,能不能玩點陽間的東西,吓死個人!】
姜玉從背後摟了過來:“大概是我們之前的唢呐聲,激起了他們的某些記憶。”
雲玄抖了抖,“這些家夥,難道還有人的記憶嗎?”
“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是殘影。”姜玉道:“所以它們會踢毽子,會哭墳,但它們早已經不是人了。”
那些小魚頭人哭完了墳,從墳裡刨出一塊生肉來,争搶着吃了。
雲玄差點吐了:“不行,我不看了,我回去了。”
回到房間後,雲玄閉了半天眼睛,卻實在睡不着。
那些魚頭人實在太詭異了,給他留下了濃重的陰影。
一個重量突然在身上落了下來。
雲玄睜開眼:“阿玉,你幹嘛?”
姜玉撫着他的臉:“我看你也睡不着,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不懂不懂,我不懂,我是純潔的男人。】
【救了個大命,希望下次我秒懂的,是數學題。】
盡管心裡在抓狂,雲玄面上卻冰冰涼涼的:“那種事情,有意義嗎?”
姜玉笑了:“那可太有意義了。”
微熱的紅唇落下,很快就奪走了雲玄全部的呼吸。
“唔……”
窗外的月光滑溜溜的,像水一樣。
第二天,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卻是一早上響的。
門外的聲音,也不再是那兩個魚頭人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姜玉慢吞吞睜開眼,抱着雲玄不撒手:“阿玄啊,你猜這次是不是魚頭人?”
雲玄動都懶得動:“應該是吧。”
除了魚頭人,誰會在這種時候瞎跑。
喪屍倒是也會到處瞎跑,但是喪屍不會敲門。
敲門聲響了一會兒,又遠了些,應該是去敲隔壁的門了。
然而過了會兒,那敲門聲又回來了:“姜先生,您在嗎?我是住您隔壁的趙太太,您家裡有沒有吃的,能不能給我一些,小樂快餓死了。”
雲玄眉眼動了動:“這聲音,你聽着像嗎?”
姜玉不甚在意道:“好像确實是隔壁太太的聲音。”
“那我去看看。”雲玄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忍着渾身酸痛,勉勉強強坐了起來。
“阿玄啊。”姜玉側躺着,手托着側臉,黑色的長發滑落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