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床鋪上下睡着兩個年輕的男人,他們被姜玉的目光一掃,立馬慫着肩膀,縮得跟個鹌鹑一樣。
雲玄默默從背包的小袋子裡,拿出了一包拆開的威化餅幹。
他和姜玉都不喜歡威化餅幹,20小包隻吃了兩包,拿來送人最合适了。
他給那上下床的人每人送了幾塊威化餅,“暫時把床換給我們吧。”
那兩人收了吃的,麻溜地把自己鋪蓋卷了,雜物也拿走了,跑到别的空床上去了。
姜玉把下面的床鋪好了,雲玄則拿了毯子,準備爬上去鋪。
“阿玄。”姜玉直接摟着雲玄的腰,把他拽了下來,聲音帶了些不滿:“你上去做什麼,咱們本就是睡一張床的關系,沒必要分床睡,你怎麼這點自覺性都沒有。”
雲玄:“……”這床兩個人擠,真能擠得開嗎?
這時,周雪竹和段沛然回來了,周雪竹的臉色看起來比白天差了些。
段沛然扶着他坐到床上,輕拍着他的背:“待會兒你聞聞食物的氣味,明天我們就去租房子住。”
周雪竹咳嗽了幾聲,虛弱地點點頭。
段沛然又問:“還難受嗎,要不要吃點橘子罐頭?”
周雪竹現在難受得很,這裡的氣味幾乎要把他熏死,外面又太冷,冷風中一直站着也不舒服。
他點點頭,慢慢吃點橘子罐頭,沾點橘子的香味應該會好點。
段沛然趕緊把床邊袋子的拉鍊拉開,在裡面翻找起來。
“怎麼食物少了這麼多?橘子罐頭也沒有了。”段沛然擡頭,在屋内掃了一圈,他眼睛跟毒蛇一般:“誰偷了我們的食物?”
屋子裡一片噤聲,沒有人說話。
見對方的目光掃了過來,姜玉坦然道:“我們剛剛才回來,沒發現什麼。”
段沛然又去掃視他人:“誰拿的趕緊給我放回來,除非你想死。”
他聲音跟帶着毒液一般,更吓人了。
已經有人在主動面壁了。
周雪竹看了看房間内的人,說道:“基地守則第12條,偷竊者,放逐基地之外,3個月内不得回。你們好好想想,被趕出去3個月,還能活得下來嗎?”
說完,他目光停在了裡面上鋪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臉,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非常地忠厚老實。
段沛然活動着手指起身了,他雙手交叉挪動着,發出了骨頭碰撞般的咔嚓聲。
圓臉男渾然不覺危險降臨,仍是一臉無辜的模樣。
直到他被段沛然一把從床上揪了下來,跟隻小雞仔一樣被拎着,然後胸口背上挨了兩拳。
“别打,别打。”圓臉男一會兒捂着胸口,一會兒捂着背,結果都挨了打,他又去捂腦袋。幾番掙紮間,他的黑框眼鏡掉到了地上。
他也不問為什麼打他,隻可憐兮兮地喊着别打。
這個還沒揍完,周雪竹又掃了旁邊那個熊貓眼男一眼,于是段沛然又朝那兩眼黑乎的大哥走去。
熊貓眼大哥跪得很快,畢竟兩眼已經都是烏青了。
他直接丢了一包米餅出來,痛哭流涕的:“我沒拿别的,我就是挨了打不痛快,又太餓了,才拿了點。”
周雪竹聲音淡然:“我看你拿了不少,還有别的。”
段沛然冷笑一聲,歪了歪頭。
那熊貓眼大哥見挨打是免不了了,幹脆反抗起來,他從被子裡掏出一把刀來,對着段沛然就砍。
“你們看什麼熱鬧,趕緊給我上啊!”
幾個愣神的小弟也趕緊拿了刀,從床上爬了起來,包括那個圓臉眼鏡男,也爬回床上拿刀去了。
其他幾個無關的人,趕緊帶着自己的東西,跑屋外去了。
姜玉老神在在地看着,雲玄則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守衛過來了。”
“馬上結束。”周雪竹往嘴裡塞了顆人參丸,他走下床,跟外面巡邏的守衛說了幾句。
此間,段沛然已經停了手,那幾個東倒西歪的也被他丢回了床上。
守衛進來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又離開了。
雲玄看向周雪竹:“我還以為,你剛才把這幾人的偷竊罪報給基地護衛了。”
周雪竹搖搖頭:“他們偷的是食物,已經被吃了不少,不好查,徒惹麻煩罷了。”
這就是對方選擇直接用拳頭解決的理由嗎?
不過段沛然那沙包大的拳頭,确實比基地護衛吓人多了。
幾個偷子都挂了彩,但是沒有受重傷。
段沛然用手指理了理他火紅色的頭發:“你們應該慶幸,我剛來基地,需要收着點,不然可保不了你們全須全尾的。趕緊說,東西在哪?”
5.6個人都沒打過他,圓臉男和熊貓眼男渾身都疼,哪裡還敢反駁,趕緊将偷竊的食物交了出來。
清點了一下食物的數量,段沛然睨着眼:“還差2包餅幹,你們是想多挨幾拳?”
熊貓眼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我吃了,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飯票。”段沛然伸出手。
“我……”熊貓眼男略有猶豫,被段沛然又踢了肚子,他頓時老實了,從枕頭底下摸了張綠飯票出來。
段沛然腳在地上點了點:“兩包餅幹,就一張綠票子,你是想用自己身上的拳頭印,去抵那兩包餅幹嗎?”
熊貓眼男哆嗦了一下,又拿了2張藍色飯票出來。
段沛然冷哼一聲,這才捧着橘子罐頭,去哄自己的親親愛人去了。
看着那隻大狼狗一臉谄媚樣,姜玉看得眼睛發酸:“阿玄,你看人家,你咋就不會這麼哄我呢?”
雲玄:“……”我的母語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