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
他咳了咳:“我冒昧地問一下,這個一百次是指?”
姜玉暧昧道:“你覺得呢?”
雲玄又咳了咳:“應該是很純潔的事情吧。”
姜玉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當然純潔了,我跟阿玄之間的關系,最純潔不過了。對了,姿勢我挑,你不能拒絕。”
雲玄再也騙不了自己,他默默捂臉,隻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感動得太早了。
從一百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雲玄看着面前的鐵簽,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這是什麼肉啊,聞着不像我平常吃的豬牛羊一類的。”
“這是那條小青蛇的心髒。”姜玉将剩下的蛇肉丢進扳指裡,“我看你也不吃蛇肉,蛇肉就不給你吃了。”
“謝謝了,心髒我也不吃。”雲玄默默地将那根鐵簽子遞回去。
他這人不獵奇,向來隻吃祖宗嚴選的常規肉類。
“你得吃,你現在腳腕還是腫着的,得吃了蛇心才能好。”姜玉又将鐵簽推了回來,“不吃掉蛇心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
“後遺症?”雲玄福至心靈,看向姜玉的面紗,“你剛才說你幫我吸毒,你嗓子都啞了,那你的臉?”
“怎麼,現在就嫌棄了?”姜玉眼色冷了冷,“我的美貌,你無須擔憂。”
雲玄抿了抿嘴,把“那你幹嘛戴着面紗?”這個問題,堵在了心口。
他思索片刻,又說:“你也一起吃吧,我擔心你也會被蛇毒持續影響。”
姜玉這才開心了些:“你還挺會為我考慮,好吧,那你喂我。”
他當即要掀開面紗,卻突然想到什麼,用手捂住了面紗,神情有些痛苦:“算了,我自食其力就好,你用小刀割一點給我。”
雲玄拿了個砧闆和小刀出來,将那烤過的蛇心切了一半下來,放在小碟子裡給出去了。
姜玉拿了蛇心,背過身去,還走遠了些。
雲玄此刻已經來不及思考姜玉和面紗的問題,他被這顆蛇心熏得有些反胃。
剛才切蛇心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熏得在憋氣,現在讓他吃這半顆蛇心,還真是很要命的一件事。
刀不能要了,砧闆也不能要了,雲玄将兩樣東西丢了,又看向那簽上的半顆蛇心。
但是現在中毒了,又實在是沒辦法,總不可能腳腕一直這麼腫着吧。
想到這裡,雲玄一咬牙,對着蛇心張嘴就咬。
“唔……”
他實在咬不下去,反倒被那近距離的味道熏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得辦法,他隻得撲向了他香香的薔薇花。
察覺到身後貼上來的體溫,姜玉轉身将人抱住:“怎麼了,阿玄?”
“這個蛇心,又腥又臭的,我實在吃不下。”雲玄眼睫上挂着淚珠,“真的不能不吃嗎?”
看他這痛苦萬分的樣子,姜玉隻覺得新奇:“阿玄啊,我還真是很少看到你哭呢。”
雲玄都不敢深呼吸:“哭還不簡單,多切幾個洋蔥,眼淚自然就出來了。”
“那我明天要吃洋蔥炒雞,後天吃洋蔥燴飯,大後天吃洋蔥炖土豆。”姜玉非常深沉地開始點菜。
雲玄:“……”你的意圖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
看雲玄實在痛苦,姜玉用手刮了刮他的睫毛,又拍了拍他的背:“這個得吃的,不然你腳腕會一直痛。”
“基地有醫院,等到了醫院,我找醫生。”雲玄還要掙紮。
“醫院管不了這個,更何況現在的醫療資源比以前差多了。”姜玉搖搖頭。
“那我……”雲玄有些絕望地看着手裡的鐵簽子,“那我明天早上再吃。”
看着雲玄在自己懷裡猶豫掙紮的樣子,姜玉深覺惋惜,要不是他現在的樣子,他大可以趁此機會,嘴對嘴喂給對方。
拖是沒有用的,隻會影響治療。
最後,雲玄還是強忍着把那半顆蛇心吃了下去。
吃完蛇心後,他僵在原地,手捂着嘴,動都不敢動。
感覺隻要動哪怕一下,他就會把那顆難以下咽的蛇心,直接吐出來。
姜玉一直将人摟着,給他當香引子。
雲玄緊緊抓着姜玉的袖子,像是抓救命稻草。
對此,姜玉的小心思轉動了起來。
他跟雲玄相處了這麼久,折騰來折騰去的,都不如一顆蛇心管用,雲玄什麼時候這麼黏他,從來沒有。
他要不去搞條無毒的小蛇過來,等雲玄又恢複了冷淡,就将情景再演一遍。
想到此處,他察覺到雲玄難受得直抽抽,又歇了心思。
算了,哪裡舍得這麼折騰他。
就這麼一直曝露于荒野,還是很危險的,更何況雲玄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因此過了會兒,姜玉将雲玄安置在副駕駛,他繼續開了車,去了附近的一個服務區。
雲玄全程都很難受,到了服務區也沒怎麼動。
等姜玉将外面的一些喪屍清除掉後,他被姜玉單手抱着,走了進去。
服務區裡自然也是一派荒涼,店鋪裡的東西都已經沒了,貨架上全都空空如也。
姜玉找了個大的櫃台做遮擋,又從扳指裡拿了毯子和被子,跟雲玄一起躺在櫃台後面休息。
雲玄到睡前都沒緩過來,他惡心得頭都發暈,偏偏又睡不着。
為了不影響姜玉休息,他盡量安靜了下來。
身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到了後半夜,雲玄卻依舊難受得睡不着。
他半睜着眼睛,靜靜聽着姜玉的呼吸聲。
然後,他開始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着,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