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兩人出門都是随身帶着藥的,就在姜玉扳指裡。
他拿了點退燒藥和止疼藥出來,準備喂與雲玄吃。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不然傷胃的。”姜玉又拿了些食材出來,“我煮個小米粥吧,再簡單炒兩個菜。”
“煮粥就可以了,我沒胃口吃菜。”雲玄連忙說。
粥總不至于做得難吃,無非稠一點或者稀一點,總吃得下去,讓對方炒菜的話,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他現在看不到,更加沒安全感了。
姜玉倒也沒懷疑對方是嫌棄自己做菜的手藝,他又問:“你胃裡還難受嗎?”
“很難受,還是有點犯惡心,不過比昨天好了。”雲玄捶了捶心口,試探着扶着椅子把手,慢悠悠坐了下去。
“怎麼反應這麼大,時間還這麼長。”姜玉擰着眉,“你這身體還真是一點變化沒有,當真是吃不得這些東西。”
“嗯?”
“沒什麼。”
姜玉将電鍋通上,簡單煮了一鍋小米粥。
米粥的香味很快飄了出去,短發男聞到後,肚子不自覺地響了起來。
長發男手腳都被紅繩捆着,隻得用後腳跟的力量,慢慢挪了過去:“桑空,我口袋裡有餅幹,你拿去吃吧。”
桑空搖搖頭:“還得在這待上兩天呢,是我下毒才連累了你,你還是自己吃吧,沙陵。”
沙陵小聲哄道:“這怎麼能怪你呢,每次來的都是壞人。而且就算你不下毒,我也會為了我們的安全出手對付他們的。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強大,竟然這麼輕易就抓住了我們。”
聞言,桑空也覺得奇怪:“沙陵,你還有體系異能,剛才帶着我,明明跑得很快的。”
沙陵點頭:“是啊,沒想到我跑得那麼快,還是被他抓住了,而且還是這根紅繩抓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異能。”
說着,沙陵試着掙動了兩下。
桑空連忙道:“你别動,越動繩子纏得越緊。”
沙陵果然被繩子勒得更緊了。
姜玉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他用勺子攪動着小米粥,悠悠然道:“你們最好别亂動,不然繩子把你們手腳勒得血液不流通要截肢,可不關我的事情。”
桑空見沙陵被勒得難受,繩子都快勒進皮肉裡了,趕緊求饒道:“抱歉,是我們不好,麻煩你把繩子松一些,我們不會再亂動了。”
姜玉這才擡了擡眼皮子,将紅繩松了些。
現在雲玄眼睛看不到,吃飯吃藥都不方便。
姜玉也就樂呵呵地承擔了這份責任,把飯喂到雲玄嘴邊。
雲玄驟然失明,一時之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動。
他乖乖照着姜玉的要求張嘴,慢吞吞地往下咽食物,又問:“阿玉,你現在臉上好了沒?”
姜玉拿出鏡子照了照,神情有些不滿,不過他還是說:“我好了點,你腳還疼嗎?”
“疼,還是腫着的。”
接下來的兩天就很無聊了,雲玄沒什麼事做,就在那發呆,順帶想想還有哪幾座礦山沒去。
等到第三天早上,姜玉煮着粥,又拿了面鏡子在照。
雲玄剛敷了藥,眼睛上很清涼,他試着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面前的薔薇美人,正用手點撥着兩根香腸。
兩人四目相對。
雲玄:“???”
姜玉:“!!!”
姜玉連忙将面紗帶上,語氣裡隐隐帶了點殺意:“你看到了。”
雲玄腦子裡電光火石流轉,他機智地閉上了眼睛,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般:“我沒看到。”
姜玉一個轉身,指向罪魁禍首桑空:“你不是說他今天晚上才會看到嗎?”
桑空被姜玉眼睛裡的殺意吓得一個激靈:“呃……可能是因為這是老字号裡買來的藥,藥效太好,提前複明了。”
他心裡直嘀咕:提前複明不是好事嗎,怎麼像是要殺人一般。
明明這個叫姜玉的家夥,緊張另外一個男人緊張得要死,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姜玉又轉過身,此刻雲玄正左右張望,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失而複明。
見姜玉盯着他看,他又乖乖把眼睛閉上了。
“阿玄啊,有些事情呢,還是忘掉比較好。”姜玉的語氣聽着不太好。
感受到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在自己眼皮子上,雲玄力争當一個傻子:“嗯,你說得對,阿玉,等我能看見了,我就把這幾天失明的經曆給忘掉。”
姜玉一下子松了氣,他把手拿開,隔着面紗摸摸自己的嘴巴:“很難看嗎?”
“還好。”雲玄也是沒想到,怪不得姜玉要戴着面紗,原來對方給自己吸毒的時候,那蛇毒不但影響到了姜玉的嗓子,還把他的嘴唇毒腫了。
雲玄站起身:“我腳腕上的腫已經消了不少,怎的你嘴唇還是這麼腫。”
“已經消了很多了,不過看這速度,要變回去少說要一個星期。”姜玉靠着櫃台,神情破碎。
雲玄更驚了,現在就紅腫得這麼吓人了,之前得疼成啥樣啊。
腳腕上的疼痛是沒嘴巴上的敏感的,估計姜玉也受了不少苦。
雲玄捏捏姜玉的衣袖:“你受苦了。”
“知道就好,别忘了這個。”姜玉伸出一根手指,又比劃了兩個鴨蛋。
雲玄:“……”他覺得他得先心疼心疼自己,他很快要受苦了。
雲玄看向櫃台,隻見上面有兩個被紅繩綁着的小人。
明明是人類的樣子,卻隻有拇指大小,跟童話裡一般。
兩小人這幾天大概是沒有吃好睡好,面色有些頹。
雲玄好奇問道:“你們是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