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九在後花園找了個還算幹淨的石椅,随意掃了掃上面的落葉就坐下了,“沈兄弟,他們中的毒會不會是從外面帶進來的?”
沈安甯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隻是若是從外界來的,那查起來就麻煩了。
這時,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沈安甯立即警備地看向破破爛爛的四周,但聲音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片刻後,沈安甯的目光順着又一次響起的聲音落到了房小九身上。
房小九尴尬的笑了笑,“沈兄弟啊!你餓不餓?”
沈安甯無奈。
房小九摸了摸肚子,“這也不能怪我呀!我這大半日就吃了一杯茶。”
沈安甯見這個院子也搜得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發現,想着要不去醫館看看葉雲舒她們有沒有看出什麼來,“走吧!”
就在兩人準備往門口走去時,蓦然間,兩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同時轉頭看向了後花園裡的那口井。
若是中毒,很大可能是從口入,那除了吃飯就是喝水了,兩人又同時看向對方,都明白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房小九先笑了起來,“沈兄弟,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沈安甯沒有理他,直徑往那口井走去,房小九也不在意,笑着跟在她身後。
這口井果然不是枯井,隻是井裡的水不深,想來是當初用來觀賞用的,沈安甯在井周圍找了找,一個破木桶上接着繩子,木桶還有些潮濕,看來那些乞丐是用這個木桶來打水的。
沈安甯把木桶放進井裡,打了一桶水準備提上來看看,隻是繩子本身就老舊,而木桶又潮濕,所以更加重。
沈安甯雖然故意少打了一些水,可還是有些吃力,木桶緩緩的往上升,一旁的房小九卻沒有上手幫忙的意思,在一旁看着沈安甯費勁的拉水還不忘誇贊道:“沈兄弟堅持住!馬上就上來了!”
沈安甯沒有精力理他,畢竟他是個病秧子,又隻有一隻手可以動,沈安甯又不能叫他來拉水。木桶緩緩上升,就在木桶到了井口的時候,房小九才上手把木桶提起來放在地上。
沈安甯松了一口氣,兩人同時蹲下去看木桶中的水,卻都沒料到對方也會蹲下,一時兩個頭撞到了一起。
兩人都痛地捂着腦袋看向對方,房小九先笑道:“沈兄弟請!”
沈安甯看着他的笑臉感覺腦袋被撞得有些發燙,便也沒再多言直直地蹲了下去,低着頭看着木桶裡的水。
房小九則是轉身找了一個破碗,然後從木桶裡舀出一碗水,聞了聞然後皺着鼻子遞給了沈安甯。
沈安甯擡眼看了他的表情,接過碗後也慢慢的湊上去聞了聞,“這是什麼味道?”
房小九搖了搖頭,“不知,這味道過于怪異。”
說完房小九就想伸手去試試,沈安甯卻把碗錯開了,就在房小九疑惑的目光中,找了角落幾株剛生的小草澆了下去,然後蹲下去仔細的看着小草。
房小九這才明白她的用意,這個水味道這麼重,她可能懷疑乞丐們不是用來喝的,所以不讓他用手去試,他走近沈安甯,也蹲下來看了看那幾株幾乎沒有變化的草,“看來接觸到并不會有什麼,那他們是用來喝的?”
沈安甯轉頭看了看他,又回過頭去,“人餓到不行的時候,任何能吃得能喝的都可以吃得下去喝得下去。”
房小九聽見這話,轉頭看向她,才想起沈安甯自小就生活的在赤州城,那裡地處在平川戰場旁,眼神裡不知不覺帶上了一些心疼,又很快消失不見。
沈安甯把破碗遞回,房小九順手接住,沈安甯便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吧!帶回去給齊博士和葉姑娘他們看看。”
房小九看着手中的碗,笑了笑然後跟了上去,“沈兄弟,你就讓我這樣端回去啊?”
沈安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那不然讓我端着?”
房小九還未說話沈安甯又接到,“相信房公子應該也不會這麼做。”
房小九看着沈安甯,兩人四目而對,最後是房小九先笑道:“那肯定不會!”
沈安甯轉身後笑了笑,然後出了院子,兩人往醫館走去。
剛到醫館,一個小厮就迎了上來,沈安甯吩咐道:“去準備點吃食,清淡些。”
身後的房小九聽見後看向沈安甯,小厮應道後離開了。
沈安甯帶上面紗,正準備進去又回過頭看向房小九。
房小九把手中的碗舉到面前,“我這僅有的一隻手也端着碗!”說着一笑,“不然沈兄弟幫把手?”
沈安甯直接從他手中接過了破碗。
房小九看着沈安甯活動了下手,然後笑着慢悠悠又有些笨拙地單手戴上面紗,“沈兄弟,請!”
沈安甯轉身往醫館内院走去。
房小九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兩人到了醫館後院時,各位大夫都在想法子,有的在把脈,有的開始煎藥,沈安甯找了好一陣,才在角落裡找到了葉雲舒,而躺在葉雲舒面前的正是昏迷不醒的二旺。
“葉姑娘?”
葉雲舒回過頭來就看見沈安甯二人,擡手擦拭了額頭的汗,緩緩起身,“沈姑娘!房公子!”
沈安甯也沒有在意葉雲舒在房小九面前叫她沈姑娘,她心裡已經默認房小九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況且房小九看見阿月的裝扮都沒有揭穿她。
房小九倒像是沒有想這麼多,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沈安甯看向地上躺着的二旺,“他也……”見葉雲舒點了點頭,沈安甯心情有些沉重。
房小九上前指了指那碗水,“葉醫者,這是他們住的那個宅子裡的井水,味道很是怪異,能看看他們的毒是否和這水有關嗎?”
葉雲舒聽後,趕緊上前,小心地接過那破碗,然後聞了聞,皺起眉頭似乎在想什麼,“你們跟我來!”